又接着将灰山境主如何設計困住他們一行人的經過詳細道來。
聽到灰山境主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差點将他們團滅,王順世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重重歎了口氣。
“王大叔......”姜黃問,“您會幫龍官長的對吧?”
王順世沉聲道:“我離王署帶兵多年,沒想到署中已烏煙瘴氣至此。”
起身回了議政廳正殿,“王,此事疑點重重。老臣建議先将灰山境主收押,待查明真相再作定奪。”
王叔态度很明确了,就是信了姜黃燒的火,王的手指緊緊攥住扶手,指節發白。他死死盯着王順世,又看了看王知之,最後目光落在姜黃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陰鸷。
“王叔,”王的聲音冰冷刺骨,“你不會是因為立蒙在知之手裡,才回來幹涉朝政吧?”
這家人在朝堂上說話,還真是直白啊,姜黃聽了汗顔。
王順世卻不卑不亢:“老臣不敢。隻是不願見王被奸人蒙蔽,做出手足相殘之事。”
在場的“奸人”可太多了,朝臣,灰山境主,甚至王自己都算一個吧?姜黃慢慢靠回到王知之身邊。
“這事如何疑點重重,臣在此讨教将軍。”還是那個位首的老臣,接收到了王的眼色,站出來問。
他們這幫子大臣也不願意再查下去。查,意味着有關人員都得在王署等,包括淬火山的龍官們。
這可真是夜長夢多,在他們看來,既然灰山境主沒有得手,王知之沒有死,自然是早讓王知之離開王署才是正經事。
“張大人問得好。”王順世伸手拍在這位位首的老臣肩上,驚得對方一個哆嗦,“本将軍倒要問問,灰山境主指控這小姑娘身懷逆命之力的,證據何在?”
“這......”張大人望向殿門外的灰山境主,境主竟然頹唐的低下頭。
“我替境主展示?”王知之問。
“你?你會這麼好心?”張大人十分不信,多嘴補問,說完就意識到不對勁,中計了。
王知之從懷中掏出留影石,術力催動下,畫面中清晰地顯現出灰山境主設下幻境,血戰龍官的場景。
張大人額角滲出冷汗:“你,你從哪裡搞來的!?”他轉過頭對着禦座上的王一揖,“王!這......這許是僞造!!!”
“我們淬火山的留影石可沒這功能。”
“僞造?”王順世覺得好笑,這種狡辯都出來了,“那要不要請鑒影師來驗一驗?還是說,張大人與灰山境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才這般急着替他開脫?”
“将軍慎言!”張大人臉色煞白,“王,下官隻是......”他心裡七上八下的,隻能寄希望于他的王。
“隻是什麼?”王順世冷笑,“隻是覺得你站在正義的一方,淬火山來的人就活該被冤枉?”
“諸位可還記得當年,若不是知之率龍軍死守邊境,今日在座的各位,還有幾個能站在這裡高談闊論?!”
是了,若不是龍官們帶着龍以命來填,肆戰的各族早就跨過淬火山,直取王署了。
殿中幾位還有些良知的武将聞言,不禁面露愧色。
王順世看他們表情,趁勢又道:“再說這逆龍之力,一直都隻是方外傳說,”他大步走到姜黃身邊,竟能無障礙伸手穿過結界,在衆人驚呼聲中穩穩按在姜黃頭頂,“不信?”
姜黃瞪圓了眼睛,她擡起頭,看着王順世的手掌确确實實在她頭頂,卻絲毫沒有觸碰到她,隻是懸在上方,掌心泛着淡淡的金光。
“本将軍親自驗過了,小姑娘身上幹幹淨淨,隻有周正之光,連半點邪氣都沒有!你們居然喪良心朝她身上潑髒水,一個個的自诩署中忠臣,丢不丢人?”
完好無損的一隻手,竟然半分沒被結界所傷。
她又扭頭回去看看王知之。
“詐他們的。”王知之吐了句唇語。
真看不出王知之是這種人啊,連她都騙,姜黃眯着眼,心裡直抽抽,還好這群王署的庸才不熟悉王知之,真被他給唬住了,但凡随便來個人趁王知之不備,給她莽一招,她還不翹辮子?
王順世收回手掌,面對王客客氣氣的:“王,請明鑒,老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這小姑娘身上絕無半點逆命之龍的氣息!"
殿内一片嘩然。
那位張大人面如土色,踉跄後退幾步,看向王,王直接無視他,他隻得嘴唇顫抖着說不出半句話來。
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又是另一番說詞,“王叔的意思是,這整件事都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