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戴利,不是W。”我敷衍點頭。
他見我改口,總算滿意,又繼續道:“我扮演的這個角色真名叫戴利·懷斯曼,就我所繼承的記憶來看,沃克不僅沒有和他玩過S那什麼M,而且待他向來溫柔體貼,俨然二十四孝好老攻。但戴利似乎有些神經質,總是疑神疑鬼,覺得沃克一定有事情瞞着他,因為沃克面對他時總是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估計是在躊躇着要不要實言相告,自己有些“不足為道”的“小小癖好”吧?
不得不說,戴利的嗅覺還是挺靈敏的,一查就查到了沃克有出軌的迹象,于是找人搜集證據,這一找,就找到了我所扮演的私家偵探。
派了私家偵探還不放心,戴利還要親自前來,看來是真的很沒安全感了。
由于伊麗莎白是女性,所以檢查屍體的時候,兩位男士需要暫時回避,全程由我一個人完成。
雖然本來他倆就屁用沒有——非要說的話,倒是一個賽一個的賞心悅目,勉強起到兩隻花瓶的作用吧。
伊麗莎白身上的确有很多傷疤,比如大腿上一大片形狀不規則的鈍器擊打傷、小臂上褐色發硬的燒傷,以及頸部的環狀勒傷等等,應該都有一定年頭了,即使她變成這副非人模樣,傷痕也絲毫不見淡化。
真想象不到,從頭發絲武裝到後腳跟的得體裝束下,竟隐藏着這麼多觸目驚心的傷口。
會不會,也正是這份體面,讓她無法及時止損呢?
我喉頭酸脹得厲害,實在無法再細看下去,隻是草草掃視一番,确認沃克所言非虛,就匆匆扯過從洗衣房順來的白色床單,輕輕蓋在她和萊特身上,心裡默念幾遍“安息”。
我并不會念什麼超度人的禱告詞,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心裡好受些罷了。
第二件事則是去萊特和伊麗莎白的房間搜集物資。
反正人都死了,現在再來說什麼不能動人家的東西也顯得虛僞,幹脆把物資分一分,也算是把希望留給活着的人了。
伊麗莎白的房間離餐廳最近,所以我們先去了402房。
一進屋,卻沒有想象中的滿室狼藉,一如變異前的經典伊麗莎白作風,收拾得很整潔,雜物也不多。
“原來那些水是被她拿走了。”我聽見沃克輕聲道。
于是我走到他身側,果然瞧見卧室一角擺放着大量礦泉水瓶,然而卻空空如也,喝得一滴也不剩。
隻有五瓶礦泉水碩果僅存,排成一列擺在桌上。我将它們依次拿起,握在掌心裡擠壓瓶身——
很好,沒有水滲出,瓶身也沒有變形,看樣子沒有開過封,可以放心喝。
“她是怎麼做到在短短兩天之内喝掉幾十瓶水的?”
柳白巳霍地從我肩上探出頭,微涼的柔軟發絲傾瀉而下,發尾垂到我胸口,蹭得我臉頰癢癢的,“不怕水中毒嗎?”
我回憶起第二天早上伊麗莎白那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真是恨不得把餐桌也給整條吞進去,便猜測道:“也許被感染并開始異化的人需要大量進食,包括水分。”
“也有可能是沒吃對食物,所以越吃越饑餓、越喝越口渴。”柳白巳提醒我,“就像你吃蘋果一樣。”
一說起蘋果,我的胃酸就自動開始分泌,簡直像條巴甫洛夫的狗,餓得不行。我瞪他一眼,他嘟嘴,回報以無辜的一笑。
沃克插嘴道:“那麼,對于這些變異的怪物,什麼才是正确的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