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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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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從這混血統的手中拿走他該得的一切。他這具因為實驗和吞噬而苟延殘喘的軀體壽數已盡,他将獲得真正的強大的身體。

這麼想着,伯爵的眼睛都因為激烈的渴望變得赤紅,他拖着行将就木的身體靠近巨繭,緩緩探出精神觸須,準備剿殺巨繭中包裹的、毫無防備的精神體。

精神觸須很順利地進入巨繭,充滿能量的繭絲包裹着它,讓老伯爵瘦削的臉都因為舒适而泛起暈紅。狂喜之中,他再也按捺不住,緩緩跪在了巨繭之中,精神力完全敞開,企圖将穆瑞斯的精神力完全包裹、吞噬。

而就在這時,雪白的繭絲突然焚燒起來,原本暗淡的六芒星陣再次升起威芒,焚燒着雪白的繭絲,同時,也在焚燒着進入巨繭的老伯爵。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能不壓制星陣的力量,你想結繭失敗,被燒成灰嗎?!”

老伯爵在靈魂焚燒的劇痛之中咆哮着。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一切的計劃都很完美,不是嗎?皇族的星陣是彙聚母神力量的武器,有了星陣激發穆瑞斯的神力,加之母神腺香的引誘,穆瑞斯一定會進入最為脆弱的結繭期!一旦進入結繭期,他将毫無反抗之力,因為壓制六芒星陣會耗盡他的精神,讓他變得極為虛弱,極易被吞噬。

這幾乎是萬無一失的計劃!老實說,若沒有皇族的傾力支持和科萊恩陛下的慷慨,施密特伯爵絕沒有膽量單挑這麼強大的雄蟲!

可如今,六芒星的光芒大盛,焚燒着蟲崽的繭絲,也焚燒着老伯爵的軀殼!他在烈焰中慘叫起來,聲音如同惡鬼:

“你瘋了?!你想死嗎,竟然把自己的能量喂給六芒星陣!你結繭失敗一定會死,快停下!”

“死?”

巨繭之中,蟲崽的聲音幾乎聽不分明了,他大口大口地吐血,臉上卻洋溢着陽光的笑容,顯得分外詭異:

“又不是沒死過,總好過成為你的肥料。你想用我的軀殼去找伊洛特,髒了他的眼嗎?你休想。”

蟲崽幾乎輕快地說,他将自己的部分力量強輸送給了腳下的六芒星陣,用傷敵八百自損一萬的方式燒死觊觎者,但同樣的,他也受着這焚燒,他的蛻變也會因為傷勢和能量匮乏而失敗。

但他不是很在乎。說白了,陽光男大的骨子裡是有點瘋的,若非如此,他不會嫉惡如仇,不會以身犯險,也不會對真相有着近乎執念的追求。

老伯爵一直在猜測他的心思,企圖讓他順從,他或許算無遺策,但有一點他說錯了。

穆瑞斯從沒想要親自标記伊洛特,或許這個念頭如同浮光掠影,短暫閃過他的腦海,但他從未捉着那個念頭不放,即便伊洛特屬于别的雄蟲這個念頭會讓他渾身發冷,心髒撕裂般的痛。

但喜愛,從不代表占有和玷污。

或許在老伯爵的世界裡,從未有過這麼純粹的情感,所以老伯爵會理所當然的認為伊洛特會成為蟲崽蛻變的目标,會讓他迫不及待生長出腺體和尾鈎,讓伊洛特屬于自己。可是不,他對伊洛特的情感絕不是肮髒的占有欲,遠不隻是膚淺的情感。

他仰望他,因為他是月亮。

蟲崽艱難擡起被繭絲纏繞的小胖手,粗魯蹭掉嘴邊的鮮血,而後握起了拳,更多本該用來結繭的力量,強行湧入了六芒星陣。

光芒大盛,而伯爵來不及慘叫,瞬間被蒸發成了灰燼,就如被他獻祭的無辜雌蟲、亞雌一般。

蟲崽軟軟的小胖手脫力地垂了下來,繭絲再度緩慢生長,蓋過了灰燼和六芒星的光芒,包裹了整個大殿。

***

不知過了多久,穆瑞斯在一片麻木中醒來。

他茫然睜開雙眼,正對上亞當帶着明晃晃敵意的視線和利姆暗含警惕的目光。穆瑞斯渾身都疼,腦海中幾乎一片空白,他動了動四肢,忍着抽痛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隻白皙的,屬于少年人的,手指纖長的手。

突然,利姆開口了,聲音帶着笑意和喜悅:

“穆瑞斯冕下,您醒來真是太好了。我們正在去帝都的途中,要知道,前任施密特伯爵不幸罹難,我的雄主要在帝都星上接受加冕,而你們——都被納入了皇家這次聯姻的名單,恭喜冕下。”

“嫂嫂,我...”

“伯爵的爵位是屬于我的!你這個災星,若不是你,我的雌父也不會死...”

亞當突然尖叫起來,将桌子上的裝飾物推到,價值連城的能量石滾落船艙。而利姆的神色也微變,第一次對亞當露出除了恭敬外的神色,似乎是愧疚和心疼,而穆瑞斯緩緩眨了眨眼,捱過一陣刺痛,說道:

“對不起,我沒能救他們。”

他們當然是指被老伯爵獻祭的雌蟲和亞雌,穆瑞斯也不知道那其中竟然有亞當的雌父。

出乎意料的,亞當竟然安靜下來,隻是粗喘着。而穆瑞斯有些驚訝,他以為亞當會毫無保留的将戾氣發洩在他身上,或者——他其實不知道亞當也會對自己的雌父有感情,在這個荒誕的世界,太多雄蟲連自己的雌父都不尊重,和雄父一樣将雌父當作工具和容器。

“...我知道你覺得我蠢。”

亞當突然開口,神色暗淡:

“在你們眼裡,我是個什麼都不懂,随意糊弄的蟲。連自己的雌父故去都不明真相,隻會亂發脾氣。可是我沒那麼蠢!我知道是雄父殺死了他,我知道雄父并不是看重你,他想殺你——隻是我明白的太晚了,我雌父...”

亞當頹然坐在豪華船艙的地毯上,蜷曲的棕色頭發将他的面容遮住——那和他雌父的發色如出一轍。

穆瑞斯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确實一直輕視亞當,也利用他的愚蠢,可人類的可笑之處在于,他們總把異樣的事物歸于邪惡,可實際上群體的惡,才是聲勢浩大又無法抵抗的。

他忽視了亞當的個體差異和情感。說到底,這個世界上的雄蟲無論多麼出格,他們中的有些還是明白自己的生命不是什麼母神的恩賜,而是來自一個更具體的,有血有肉的雌蟲或亞雌。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母神,那個被他們的雄父,甚至被他們自己踩在腳底的蟲。

卑劣的世界讓他們完成了一場弑神,成為沒有根系的蜉蝣,卻還标榜自己是所謂神子,這是最為可笑之處。

“我是蠢。”亞當突然承認:“我聽不懂你們含沙射影的話,我也猜不出雄父的計劃,你們的計劃,你們想做的事。可我也想我的雌父和雌君好好活着,我也會感到痛苦...我不是沒有心。”

“你殺了雄父,我其實很高興。”

他對穆瑞斯說,而穆瑞斯難得對他泛起一絲同情,而利姆卻突然跨步抱住了亞當,任由他将臉埋進胸口:

“我在這兒呢,雄主。噓...老伯爵已經死了,您會成為新的伯爵,一切都會好的。”

沒談過戀愛的大學生看天看地,尴尬得有些手舞足蹈,卻也沒說什麼嘲諷的話——亞當不是什麼好東西,利姆也算不上善良正義,但他們擁有彼此,都在變得更好,這是荒蕪世界中一件難得的幸事。

過了好一會兒,穆瑞斯突然覺得視野發生變化,他驚恐地盯着自己縮水的手,大叫道:

“亞當,嫂嫂,我怎麼變小了?!”

“抱歉,冕下”

利姆的聲音帶着一絲歉意和遺憾:“我們敢于進入會客廳時,您的結繭已經失敗了。您的形态不穩定,會随着你的精神狀态而變動,但即使您是少年狀态,您的...尾鈎也沒有發育完全,所以...”

“所以你不舉。”

亞當突然插嘴,還挂着淚水的臉露出惡毒的嘲笑,那聲音漸漸和系統先前的詛咒重合了。

穆瑞斯兩眼一翻,再次昏睡過去。

***

當伯爵府的飛艇到達帝都星時,帝國各大政要和貴族已經齊聚。

穆瑞斯終于适應了他的新形态——少年雄蟲,但蛻變失敗版。簡而言之,他擁有了一個和其他帝國雄蟲沒有任何區别的少年态,皮膚白皙,隻是面容更加精緻,手腳颀長。他有了可以産生信息素的腺體和強大的精神觸須,可以治愈任何雌蟲或亞雌的信息素匮乏症。

可遺憾的事,他确實不舉,沒有标記雌蟲和亞雌,與他們共赴雲雨的實力。

實際上,他本質仍然是個幼崽。當他的精神力出現差錯,他會不受控制地“退行”為圓滾滾的四頭身,露出他母系的标志性灰色皮膚。

要說他也算幸運,尋常雄蟲莫說在六芒星的炙烤下存活,單單是蛻變被打斷,也就魂歸西天了。而亞當和利姆在老伯爵死後也及時插手,亞當的智商和善良難得占領高地,穆瑞斯被救了,也擁有了帝國的身份,如今他是名正言順的伯爵府次雄子,亞當的弟弟。

要說穆瑞斯不沮喪,那是有點說大話了。年輕人雖然不一定使用作案工具,但若是沒有就顯得很磕碜。而且崇尚性和标記的社會,還有缺德的亞當三天兩頭都要嘲笑他,煩都煩得要命,可是這點煩惱很快就被穆瑞斯抛諸腦後了。

他來到帝都星,可以見伊洛特了。隻是這次身份再次倒錯,他成了伯爵府沒有繼承權的次子,名不見經傳的雄蟲,而伊洛特卻成為展櫃中擺放的商品。

他能怎麼跟伊洛特解釋呢?他怎麼解釋先前的欺騙,又怎麼讓伊洛特相信他,接受他如今的身份?他...能為之前的欺騙和抛棄尋找到足夠的理由嗎?

穆瑞斯不知道。他也來不及思考那麼多,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搜集伊洛特的消息,見到伊洛特,确認他安然無恙。

落地帝都星的當夜,所有政要和貴族被邀請進入天空城,那是皇族金翎羽生活的皇城,伊洛特長大的地方。

衣香鬓影,歌舞升平。隻有雄蟲聚集的場合展現了整個種族文化的最巅峰,穆瑞斯第一次知道原來蟲族有音樂和藝術,隻不過是雄蟲特供罷了。

面色白皙的綠眸少年穿行在蟲群之中,金碧輝煌的情形皆不入眼。他憑借着新聞人的直覺簡單掃視了環境,确認伊洛特并不在此,而其他幾位等待匹配的皇子卻在帷幕後等待。他心中的憂慮越來越喧嚷,俊美白皙的面容微微沉了下來。

“我出去一趟,你少說話,别讓嫂嫂擔心。”

他拍拍亞當的肩,迅速消失在了蟲群之中,奔向他不應該去的後殿,留下亞當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咒罵。

月上中天,手長腳長的少年雄蟲思索着一路獲得的,關于伊洛特的消息,眉心越皺越緊,再也無法忍耐分别的時刻,即便他并沒有想好見面後怎麼解釋他曾經的謊言。他用極為原始的方式爬上了高牆,将自己的雙手扒在窗戶上,不顧形象地翻進了一個巴洛克風格的寬闊陽台。

雄蟲的視力并不太好,他睜着一雙碧綠的眼眸,好一會兒才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一道優美的身影蜷縮在帷幕的另一邊,身着一件古希臘風格的精美長袍——而那讓雌蟲優美的曲線半遮半露。如瀑布般的蜷曲黑發散發着攝人心魄的冷香,傾斜在雌蟲的肩頭,也遮住了他的面容。

穆瑞斯有些愣怔,他的本能是被出了伊洛特的石菖蒲和冷杉的香氣,但他卻有些不敢認——那香味糜爛,帶着抵死糾纏般的決絕和潮濕的絕望,仿佛什麼由内而外被碾碎,孤傲淪為塵埃。

有什麼不對勁。

“你怎麼了?”——我來見你了...

原本該說的話沒有說出口,大大咧咧的大學生豎起看不見的鬓毛,突然扭捏起來,像一隻踮起腳的貓似的靠近雌蟲,還沒等他開口,面前的雌蟲突然擡起臉,露出滿面潮紅,聲音卻還帶着嘲諷:

“夜闖宮廷,冕下也是好興緻。”

伊洛特在穆瑞斯不知所措的神色中掙紮着想要站起來,衣袍淩亂,露出一條結實白皙的長腿,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十分晶瑩,萬分惑人。穆瑞斯重重吞咽了一下,他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一邊想要向蟲崽一樣撲進伊洛特的懷裡,一邊又和被魔法定住了似的面紅耳赤,僵直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也無妨...”

伊洛特紅潤的唇扯出一抹笑,他赤足向前走了兩步,兩條腿卻像無法支撐他的身體似的,讓他滑坐在地,正跪坐在穆瑞斯的身前,讓心跳如鼓的少年雄蟲本能伸出手想要攙扶,卻在即将觸碰的那一刻被一雙晶亮的赤金色眸子逼退了:

“做你想做的吧,反正...是哪個雄蟲都一樣。我本也是蟲皇的倡伎,冕下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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