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扶他時,吊墜劃過他的手臂,傳來一陣電流,隻是片刻就消失了。
他并未留意,本想說謝謝,目光卻定在對方頭頂上。
在這人頭頂上有一個心形圖案,隻不過這個心形圖案目前是灰色的。
看到這個灰色心形圖案,原本要說‘謝謝’的他閉上了嘴,眼底神情逐漸冷淡。
又一個來幫假少爺的攻略者。
在輪椅扶正後,他沒有再看這人,隻是冷冷看向踹翻輪椅的狼尾年輕人。
墨少爺本想找衛舟發難,在觸及墨寒洲這眼神時,他嘲諷一笑:“你個殘廢,看什麼看?不服?不服就站起來跟我打一架啊!”
對方不斷戳墨寒洲的痛點,見墨寒洲越來越陰沉的臉,他嚣張道:“我就喜歡看你讨厭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衛舟整個人都氣炸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墨少爺擡手叫來人:“把這個殘廢推走,該做什麼你應該知道。”
“是,少爺。”一個保镖走來,推着墨寒洲就走。
衛舟想要攔,院長這個時候匆匆忙忙趕來,一臉谄媚跟墨少爺道歉,并對着他們怒吼:“從今天開始,你們都别幹了!”
話音落下,那些黑西裝戴墨鏡的保镖迅速沖上來,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下,扒了他們身上的白大褂。
“诶,诶,诶……你們幹什麼。”
衛舟眼睜睜看着身上的白大褂被撤掉,看着自己和師父,師兄師姐們被保镖連拖帶拽往醫院門口趕。
入職不到一個小時,他失業了!
站在醫院門口,衛舟風中淩亂。
打臉沒有,隻有一群發癫的人。
衛舟想叫上師父他們一起去找院長要說法,一扭頭發現原本站在他身邊的師父和師兄師姐他們全都黯然離去。
不是,怎麼就黯然離去了?
“師父,你們就這麼走了?我們可以找院長要說法的!”衛舟追上他們喊道。
師父臉上的意氣風發沒有了,隻剩下滿臉滄桑,他搖了搖頭輕歎一聲:“沒人敢得罪墨家,院長也不敢,小衛,認命吧。”
衛舟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這世界這麼癫嗎?
小說裡‘我的一句話就能讓你失業’的霸總傻逼言論已經開始入侵現實世界了?
衛舟還是不能相信這世界颠成這樣,他就不信沒有王法了!
轉身就要回醫院,想讨個說法。
可奇怪的是,醫院門口就像有無形的屏障,明明他在不斷往前走,但就是無法走進醫院大門。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衛舟一瞬間覺得毛骨悚然,腳步也停了下來,沒敢再往前。
他站在醫院大門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莫名湧上一種無力感,這種情緒來得太突然,并且不斷擴大,最終在這種無力的情緒支配下,他沮喪垂頭離開。
二十萬的高薪工作沒了,他要重新找工作了。
路過拐角時,衛舟正要繼續往前,不知看到什麼,又一步一步退了回來,躲在一棵樹後面。
“大少爺,你還是不要做多餘的事,你于墨家來說隻是個閑人,畢竟霄少爺才是他們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就算你才是墨家真少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墨家需要的是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繼承人。”
說話的是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他身邊是坐輪椅的年輕人,正是剛剛在醫院出現過的那個輪椅年輕人。
衛舟小心翼翼探頭看着。
一聲輕笑響起,他聽輪椅上的年輕人對保镖說:“過來,給你說個秘密。”
保镖疑惑彎下腰。
‘嘭’的一聲,劇痛從臉頰傳來,保镖被墨寒洲緊握的拳頭砸中側臉,毫無防備直接往地上栽去。
“艹,你敢打我!”保镖意識到自己被耍,站起身就要給墨寒洲一個教訓,像是想到什麼,又硬生生忍下。
墨寒洲見狀,嘲諷一笑:“不是要讨好你的主子?要動手就快點!”
保镖臉色暗了幾分:“大少爺,别怪我,我也隻是個聽命辦事的,怪就怪你不該回到墨家。”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盒子,打開後露出一個冰綠玉镯。
拿出玉镯,保镖彎腰抓起墨寒洲的手把玉镯塞進去,再用力揚起往地上砸。
價值不菲的玉镯瞬間摔了個稀碎。
做完這些,保镖去撿碎片重新放回盒子裡:“這是老夫人最喜歡的镯子,現在被你摔壞了,老夫人可要發火了。”
“不承認都不行,上面可全都是你的指紋。”保镖得意一笑。
墨寒洲抿唇不語,眼裡神情如寒風凜冽刺骨,卻又藏着無能為力的頹然和失望。
做好這一切,保镖直接把墨寒洲丢在這,大步離去。
巷子裡重新歸于甯靜,輪椅上的墨寒洲沒動,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腳步聲傳來,他才警惕回頭。
衛舟沒有錯過他眼底劃過的詫異,他拿着手機走過去:“我錄下他摔手镯的畫面,需要的話我發給你。”
墨寒洲擡頭盯着衛舟頭頂上的灰色心形圖案,清冷帥氣的面容上是化不開的陰郁,他沒有因衛舟說的話露出笑容,反而越發冷厲。
“這就是你們的手段?”
“什麼?”衛舟不明所以。
墨寒洲移開視線,緩緩吐出三個字:“不需要。”
不過是另一個設計好的糖衣炮彈罷了。
看着墨寒洲操控輪椅離開,衛舟想了想,随手把那段視頻發微博上。
離開的墨寒洲沒注意到,在衛舟發完微博後,頭頂上灰色心形圖案變成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