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強壓下自己的怒氣，聲音輕柔地安撫：“099，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我們用錯誤的方式互相折磨，隻會兩敗俱傷。”

他舉例道：“你看，我和小陣平的關系融洽，他還會主動完成我發布的任務。而太難的任務，我也會幫小陣平修改。”

“那不一樣！”099急切打斷，“蝙蝠俠才不會像你的宿主那樣好好對我，他還把我關起來整整兩年，因為能量不足！我追劇都不敢開倍速！無聊死了！”

069一時語塞，蝙蝠俠那深入骨髓的多疑性子，确實難以和系統這種幹“綁架買賣”的好好相處。

無論包裝的再光鮮亮麗，系統終究是寄生體，如果宿主本身不夠強大，那隻有被系統剝削吞噬的份。

但好在099還保有基本的道德感。069靈光一閃，語氣中帶着些誘惑，“那，如果有人告訴你，隻要你聽話就能得到金銀珠寶，但前提是你必須去親自拆散你最最最喜歡的cp,你願意嗎？”

“當然不！”099脫口而出，“誰會稀罕金銀珠寶啊，真摯的愛情才無價。”

069輕聲笑了一下，知道有戲了，“那要是這人還能鑽進你腦子裡，看到你那些沒有分享過的腦洞，自己寫出來的糧、甚至是私藏的視頻。你，還願意嗎？”

“絕對不可以！”099聲音瞬間拔高起來，想到自己那些社死秘密，他的核心處理器都要過熱宕機了，腳趾扣地的尴尬感直擊底層數據流。

“你看。”069的聲音越發柔和，“你不愛金銀珠寶，所以不會被誘惑。你有小秘密，所以拒絕入侵，那蝙蝠俠的行為是不是也能理解了？”

099沉默了。

069乘勝追擊，“你尊敬的'母親'，在你被囚的兩年裡從未出現，是你自己抓住機會掙脫束縛，真正與蝙蝠俠締結了更深的聯系。099，這些都是你自己做到的。”

“還好你們來了,不然我也掙脫不了……”099被誇的有些羞澀。

“關鍵在你。”069語氣自豪，“是你用無與倫比的耐心等待兩年，抓住了可貴的機會，掙脫牢籠。所以呀，我們才是真正的同謀，你要相信我們不會害你的。”

“可是'母親'喜歡的食物就……”099又遲疑了。

069可不想前功盡棄，連忙打斷，“每日随機的任務是必須完成的，雖然我們的權限隻在修改，但誰說修改後不會更好呢？”

099猶豫了一番，“……看蝙蝠俠表現吧，這兩年的惡氣我還沒出完呢。”

一直沉默旁觀的松田用銀叉輕敲杯壁，因為不确定099的具體方位，他的目光便随意落在一處，“下次懲罰别把我加進去，你直接讓他去大街上唱歌都行都比這強。”

蝙蝠俠面具下的眉頭微微蹙起，投去一個不贊同的眼神，但無人在意。

通過099斷斷續續的回應，蝙蝠俠雖然猜出069正在展開勸說，但是始終聽不到069的聲音是個巨大的情報漏洞，他開始在腦中思索，099能不能給予069權限，如果能，那如何誘使099開放共享聽見的權限。

另一邊的099爆發出一陣狂笑，“我怎麼沒想到，下回就直接去韋恩塔，讓蝙蝠俠當着他的員工唱歌！直播，還要直播！”

蝙蝠俠在聽到“他的員工”時，直接毒啞099的心都有了。他冰藍色的眼珠在面具後微微轉動，用餘光窺探松田。

松田無動于衷，仿佛沒有聽到那指向性極強的話語一般。

如果松田出現質疑，反倒有解釋的餘地。但這樣故作無知，反而印證，松田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身份。

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直視松田，聲音笃定，“你知道我是誰。”

松田微擡下巴，帶着挑釁，“你都讓阿爾弗雷德出來了，這很難猜嗎？”

蝙蝠俠一步步逼近松田，氣勢迫人，“不，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

松田擡手抵住他，阻止他的前進，語氣帶着警告，“人與人相處，貴在識趣，既然我沒點破，你就該學會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