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這裡可是我的快樂老家!”
岑如心帶着兩人來到了江城最熱鬧的鬧市,單琬西被這人擠人、街道也算不上整潔幹淨,但有着很熱鬧、放松的市井氣吸引住了眼球,而嚴林則是一臉無語:
“你的快樂老家就是電玩城?你爸媽知道你來這種地方肯定要打斷你的腿。”
嚴林指了指面前的電玩城群魔亂舞的燈光,好意提醒岑如心。嚴林向周圍環視了一圈,這種地方别說岑家父母,自家父母也會嫌她來這種低俗地方而掉價。可轉頭看了一眼單琬西幾欲要冒出來的星星眼,歎了口氣。這位大小姐估計沒來過這種地方,怕是不願意走。
“感覺他們好自由啊!”
單琬西看着來來往往走過的人群,服飾各異、膚色各異,甚至還有全身塗滿金漆的人。在這裡無論是怎麼樣的怪異形态都能在這裡被包容、接受。單琬西突然生出一種微妙的歸屬感,我這樣的人也能被這座包容的城市接受嗎?
是她非她、割裂又虛僞的她、整日惴惴不安的她,單琬西醒來之後總會對世界産生一種陌生感,明明她生活富裕、甚至已經處于别人奮鬥一生都望不見的頂點。可她沒有好像并沒有與這個世界産生關聯,像溺在水中的人拼命地想上岸。
所以這座城市也能讓她懸空的心生根下來嗎?她真的好孤獨。
單琬西語氣中的羨慕,确實讓岑如心一驚,老大這樣走上人生赢家的人竟然會羨慕往來的路人。岑如心瞪一眼嚴林,好像像是告訴她“就是你多嘴,不然老大多開心!”後者不明所以。
“老大,我們進去吧。裡面可好玩啦!”
岑如心拉起她的手,邀請她進去。她雖然不懂為什麼老大會露出這種迷茫、羨慕的神情,但她們已經是朋友了,她不想老大不開心。
嚴林隻得跟着她們兩個人進去。勁爆火熱的音樂輪番轟炸着她們的耳膜,遊戲币掉落在籃子裡的碰撞聲,路人的懊惱、嘶吼聲,煙霧缭繞的香煙味,這些仿佛就像真的群魔亂舞,這幅場景讓嚴林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她才剛進來就想出去。
單琬西跟着岑如心在機器上換了币,然後去了一排抓娃娃機面前,岑如心興沖沖拉着單琬西,指着其中一台娃娃機的娃娃:
“老大,你看這娃娃多可愛!咱們抓一個吧。”
岑如心怕單琬西不會抓,先是玩了幾把示範給單琬西看,瞄着機器的玻璃上單琬西亮起來的眼眸才安心下來。
“老大,你來試試吧。”
岑如心把裝遊戲币的籃子遞給了單琬西,估算了一下,隻要老大玩個三、四局應該就能保底,抓到娃娃。
單琬西的手很生,前兩把都抓空了,直到第四把才觸發保底,抓了一個小豬佩奇上來。單琬西很開心,轉頭一望岑如心比她更開心。岑如心在擁擠的人群開心得跳了起來、從單琬西手中接過娃娃向遠處的嚴林耀武揚威。
單琬西看着岑如心開心、蹦蹦跳跳的樣子像是被什麼擊中了,是烏雲散去、太陽大方地給與名為“單琬西”的小草所需要的陽光。正正好,這顆小草長出一根嫩嫩的根。
單琬西眼中帶淚地注視着這一切。能來到這裡真的太好了。能和她們成為朋友真的太好了。能體驗這種情緒真的...太好了。
單琬西的心裡在下着一場彩虹雨,而岑如心蹦蹦跳跳地去找嚴林,但可能是人太多了,她在混亂之中撞了個男的。
“誰那麼不長眼啊?md,是個死肥豬啊。真丫的晦氣。”
周圍的人聽到男人毫無素質的囔囔,也望了過去。數以十計的目光中帶着惡意、鄙夷、吃瓜的意味齊齊向岑如心掃射過去。
“我...對不..起。”
岑如心成為衆矢之的的,而男人還沒完:
“笑死,胖子連說話都說不清...這種人活在世上浪費..”
還沒說完,就被重重踢了一腳。男人吃痛叫出來聲“艹!”然後又被踢了一腳,男人下意識去捂住受傷的位置,接着頭也被挨了一下。旁邊的人發出“噓..噓”的噓唏聲,男人一下子漲紅了,一把抓住還想踢他的單琬西的領子。
“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被個胖子撞已經很衰了,現在竟然還被女人打了。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可不會讓你們走。”
男人最開始充滿戾氣,再仔細看到單琬西的臉、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蠻正點的。說到後面,下流、淫邪的醜陋面目就漏了出來。
“你做夢!”
單琬西在看到岑如心在衆人的視線下難堪時,那點快樂全部被中憤怒的情緒取代。這些人明明看得清楚岑如心不過是撞了男人一下,有什麼錯?為什麼這些人的不懷好意都要對着她?而那個男人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肆意享受着岑如心的難堪。
單琬西掙脫不開男人的力氣,于是用盡力氣狠狠咬住男人的胳膊,嘴巴裡的鹹腥味讓單琬西覺得惡心。但很快單琬西就聽到男人的慘叫聲,這讓她心裡稍稍好受些。
“md,臭婊子,放開老子啊!”
男人覺得自己的肉都快要被咬下來,男人怎麼也甩不開她,下一幕讓岑如心和嚴林心都提了起來。
隻見男人狠狠把單琬西往抓娃娃機上撞,意圖讓她松口。可誰知道,這人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反而咬得更緊了。
男人又再次把單琬西往上面撞,用的力氣極大,大到機器上的玻璃有了裂痕。而單琬西更是疼得已經閉上了眼睛、頭發也全部散掉、全身被冷汗浸透,甚至她感覺到後腦勺在流血。可她知道,她不能松口。
岑如心剛剛在衆人面前一副擡不起頭的樣子,讓單琬西認識到這個開朗、和善的女孩有些自卑。而罪魁禍首當中不僅有這個男人,這些看客、也許還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