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感緩緩撤下來，趙玄清才發現單琬西眼眸亮得出奇、借着月光她也能看到她臉上不同尋常潮紅。讓趙玄清恍惚生出她是食物的錯覺。

遠離趙玄清身上的馨香，單琬西隻覺哪裡都空虛。不自覺地挂上欲哭的前兆。

“如心告訴我說，要判斷喜不喜歡一個人，隻有和她親過才知道。你幫幫我趙玄清。”

單琬西哭腔上來，趙玄清推着她的勁也洩了下來。面前的小孩死死抱住她的腰，把嗚咽和眼淚細數報複給她。

“你要我怎麼做？”

“親.....親親我，可以嗎？”

這個架勢她還能說不嗎？趙玄清任命了，從兩人有了共同秘密後，自己對她的底線是一降再降，現在連清白都要自願被掠奪。趙玄清歎了一口氣，堅守最後一點底線。

“隻能親臉。”

趙玄清垂眸看單琬西已經閉上了眼睛，等着她來主動。單琬西幾乎癱軟坐在了地上，而雙手經過她警告，隻敢虛虛抓着她的衣角。

果然是個小祖宗，明明是她被占便宜，被她這一弄倒像是自己的不是。

趙玄清仔細掃過單琬西臉上的每一處，思考觸碰哪裡才不會逾距。她輕輕捧起單琬西的臉，微微彎腰，水潤的唇慢慢向上移，向着額頭靠近。她的唇即将觸碰上單琬西時，趙玄清也閉上了眼睛。

此刻烏雲已經完全遮住了月亮，教室一點光都沒有，像是要把這幅虔誠而純潔的畫面抹去。

“啵。”

分明是趙玄清造成她的燥熱，現在不過是額頭被碰了一下，就能讓她更加波濤洶湧。趙玄清若即若離地碰了一下，旋即抽身離開。

腰剛剛挺直，不料、一股力又被迫讓她彎腰。然後，她的皮筋竟被單琬西撥了下來。

“怎麼了？”

趙玄清保持這個姿勢并不好受，隻是今晚的單琬西太過不一樣，她的表現更像是吃錯了什麼藥般顯得比以前更加粘人、驕縱。

被親了額頭的單琬西根本不滿足，蜻蜓點水般的觸碰是那麼軟，如果能和自己的唇貼在一處該多麼舒服。可是，趙玄清已經和她約定好了，要是不管不顧的親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天空像是想要窺見校園的一角一樣，從烏雲中又穿了出來，以月光為鏡，以夜風為聽筒，仔細窺探着拉扯的兩人。

剛剛還漆黑一片，現在單琬西能夠完全看到趙玄清飄飄散發的樣子。不再是以前那樣一絲不苟的嚴謹，連一絲不合禮儀的舉動都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現在趙玄清稍長的頭發散在她的胸前、後背，甚至有幾縷落在自己的臉上。

趙玄清臉上微微的不知所措和尚未消散的微紅，一雙深邃的眼眸配上月光籠罩下餘輝，清冷感愈發突顯，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偏偏将仙子拉進了凡塵。

“趙玄清...”

理智回籠過後，心底那份炙熱、激動讓她隐隐對“喜歡”這個概念有了懵懂認識，她現在不敢看趙玄清身體的任何一處，看一眼，就更火熱、更眩暈。

兩人靠在門口站了好久，江城的晚上的風帶着濕氣，趙玄清瞧着她猶猶豫豫的樣子，想到上次單琬西“道歉”事件紅腫的膝蓋，拉着她轉身進到教室裡。

“我可能比起喜歡簡姐姐，更喜歡你。和簡姐姐待在一起，我從未有想親她的念頭。但從你剛走進教室那會，我就想同你親密一點。你吻我額頭時，我好像不太滿足，因為我想讓你親這...”

少女說出的話如同喝了假酒般，大膽得可怕。趙玄清下意識把這話判斷成謊話，單琬西喜歡簡姣的事情江城人盡皆知，就算是單琬西不懂“喜歡”，這樣快的情感轉移未免太快。可面前的人無比羞澀，連直視她的眼睛都做不到，顯然是真心實意的。

但無法否認，她現在真的很高興，不然也無法解釋自己壓不下的嘴角和因興奮而微微顫栗的身體。無論這份興奮是帶有什麼成分，她此刻不想去糾結。

“望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單琬西沒聽到她的明确回答，本來剛剛的話就已經消耗了她一腔的熱情和勇氣，趙玄清又在用這種“玩味”的語氣命令她重複一遍，單琬西顧不上什麼羞澀和忐忑，用力把趙玄清按壓在椅子上，雙腿叉開坐了上去與她緊貼，旋即朝着她最柔軟的唇狠狠一咬。

“嘶......好疼...”

嬌貴如金的身體傳來的“咚咚咚”的心跳聲把趙玄清心底的質疑被炸了個稀巴爛，抱怨聲像是示弱、投降的信号準确無誤地傳達給和她緊貼的少女。

“那你喜歡我嗎？”

單琬西不懂兵法的乘勝追擊，但她從岑如心那裡學到了順着杆子往上爬。趙玄清似被誘惑般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搖頭。

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被趙玄清明确拒絕，單琬西難免有些傷心，但很快振作起來。隻要趙玄清沒有和别人在一起，她就還有機會。

“那我們應該還是朋友吧，所以作為補償，你要陪我去遊樂園好嗎？”

顯而易見的陷阱，但面前的人強裝的樂觀還是讓她忍不住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