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姣朝趙玄清招手,一段時間不見趙玄清竟是又長高了。今天的趙玄清穿着一條淡藍色長裙,為了防曬披了一件水墨色外襯,清冷而又優雅。等趙玄清和她打過招呼後,簡姣才發現她的表妹臉上罕見地帶上慌忙表情。這還是她母親口中的“在二十個淚娃娃中獨自玩玩具的冷仙子”嗎?
看來自己的表妹還是無法不在意單琬西。這可難辦了,思及奶奶與她的交易,臉上挂着的笑容依舊不變,上揚的眉頭确實微不可查降下一點弧度。
“阿清,我訂了位置,我們進去談。”
坐下後,趙玄清沒發現她的表姐時至今日發生的巨大變化,在她面前的人面上依然挂着溫柔、體貼氣質,眼裡卻帶上了屬于上位者的理所應當以及算計。也自然沒發現,今天所選的餐廳與以往檔次不同,甚至這間餐廳此刻隻有她們兩人。
“簡姣姐,你電話裡說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過于驚世駭俗,若不是表姐說掌握到了證據,她怕是不會信。但她思來想去,一個人能在短短一天内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解釋也隻有——芯子換了。
簡姣哂笑,也不去點她焦急的原因。把手中的檔案袋推到趙玄清面前,輕輕嘬了口上次給單琬西點過的卡布奇諾,牛奶的過于濃膩讓她皺起眉頭,哪怕再喝一次,也接受不了這個味道。咽下後,簡姣輕擡下巴,示意趙玄清想看的東西都在裡面。
纏繩随着逆時針的動作越變越長,幾乎拖到桌子上。簡姣一副惺忪平常的模樣,揮動餐盤中的銀刀,悠閑地切着藍莓吃,餘光卻是沒離開過趙玄清的臉。
檔案袋裡大多是照片,趙玄清拿起一沓照片一張張看,卻看神情卻是越凝重、手心也開始沁汗。
一張張照片裡清楚照出了,單琬西兩個時間段截然不同的姿态。前面幾張生活照肆意張揚,翻到第六張時,照片中單琬西極具陰郁、詭谲,她死死盯住視線前的簡姣,就像是盯住屬于自己的東西。
趙玄清指尖冰涼,這般的癫狂、癡迷若是裝成現在的樣子...為了打破這種猜想,趙玄清翻動的動作加快了,後面的照片盡是單琬西跟蹤的照片。直至摸到一張質地不同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約莫十三四歲,面色痛苦、龇牙欲裂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像是人,倒像隻惡鬼。奇怪的是小女孩所處在一個陣法中央,旁邊還站着幾個穿着道袍的人。
趙玄清握着照片的力氣驟然收緊,這個陣法圍起來的紅線竟是向外暈開,這分明用的是血!不需要簡姣再解釋什麼,趙玄清明白這些人在給單琬西做法,可單琬西活得好好的怎麼會到需要招魂這一步。
趙玄清頭暈目眩之際,簡姣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回神。待趙玄清眼神清明,簡姣才開口:
“阿清,姐姐知道這些你很難接受,五年前小西同她的父母一同出了車禍,兩個月小西都是植物人的狀态,奶奶剛經曆喪子之痛再經不起任何意外。而單家樹大招風,有心之人不可能不利用好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