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線斷斷續續,殘破不堪,與許多灰線糾結在一起,受到了不少扭曲,如果不加以修補,就會被灰線埋沒掉。
萬幸,她臨死前唯一念頭就是将這個窺悉未來的能力保留下來,本不抱希望,沒想到…
這線隻有她能看見,蕭海藍佯裝無異,指着趙契後腦勺,“看,周涵宇,趙契同學頭上破了個大口子。”
聞言,同學們駭然,噪聲圍過來要瞧。
周涵宇面露虛色,忽然覺得周圍人向他投射來譴責和樂禍的目光。
趙契面色訝異,下意識伸手想摸,被蕭海藍一巴掌打開了,“别碰,你倆跟我走,其他人安靜自習。”
讓學生們哄躁下去影響不好,她決定把兩個學生提出教室解決。
蕭海藍扶着趙契,循着記憶往醫務室的方向走,讓周涵宇跟在後面。趙契心系功課舍不得離開教室,不停地說隻是磕了下頭但一點也不疼,不想去醫務室,但蕭海藍執意拉着他去,她是老師他也沒辦法。
周涵宇完全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一臉不耐煩地跟在他們後面,又不敢擅自走掉,心裡不舒服又沒辦法,隻能跟着。
一路上,周涵宇不停打量蕭海藍,他總覺得今天這個張老師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他心裡不爽,居然讓他當全班面丢臉,非找個機會給她點顔色看看,他可是市裡名流周家二少爺,天這麼熱,非叫他跟着幹嘛,哪受過這氣。
叫聲老師,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醫務室老師仔細檢查一番後,突然面色凝重,“卧槽!”
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她告訴蕭海藍,幸好發現及時,現在送去醫院還趕得上,萬一情況惡化可以随時就醫。
就這樣,醫務老師帶着一臉懵逼的趙契,被救護車拉走了。
蕭海藍帶着周涵宇往辦公室走。
“剛剛醫務老師的話,周同學都聽到了吧,假如這次我放任不管,趙契同學就會有生命危險,到時候你就是殺人犯,我就是疏于職守,懂嗎?”
周涵宇面色難看,他感到後怕,一時沒敢吭聲。
“這件事性質很惡劣,之後我會上報給教務處,由那邊決定如何懲處你。”蕭海藍沒跟他客氣。
周涵宇立時汗流浃背,他父母都是社會名流,高考前檔案被記一筆,這個人他丢不起的,“不,不要,張老師,我們就是小打鬧,不至于,再說她不是說現在送去醫院還趕得上嗎,那就是說趙契他沒事,這次就饒過我吧,您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是不是小打小鬧我決定不了,但我會把整個事情經過如實全部彙報上去。”
看到蕭海藍臉上的認真,周涵宇立馬站住不走了,他咬咬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也不裝了,壓低聲音,“你認真的,不是你發什麼瘋,他又沒出事,你突然這樣幾個意思,我警告你張老師,你收我媽好處的證據我可留着呢,你要是敢搞我,我家能讓你在市裡混不下去!”
蕭海藍自然知道原主亂收家長賄賂的事,這一點她的确開脫不了,可周涵宇但凡克制一次,事情也不會鬧成這樣。
若今天在這裡的不是她,是張琴,趙契現在人就沒了,周涵宇也會釀下大錯,可他非但不知悔改,不知敬畏,還戾聲威脅她,那她更不能饒過他了。
周涵宇母親最近确實硬塞了張琴不少錢,快高考了,想讓她多照顧下兒子,張琴也都收了。蕭海藍前世就十分反感賄賂,周涵宇既然把這事放在明面上了,那就索性一次性解決。
這麼一想,拿出手機,找見周涵宇媽媽的頭像,點進去翻開以前的聊天記錄,找見她的支付寶收款碼,直接轉賬三千過去,并截圖保留證據。
“你媽家裡開了個美容院,以前我去過,看,還了。”她晃晃手機。
周涵宇被她這一套操作整的惱羞成怒,“那你畢竟是收過,還了又怎樣,你以為我發到網上你就不會被網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