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松雖一直在和範橙鬥嘴,可目光卻從始至終一直在蕭海藍身上,見二人沉默,不由唇角加深,“怎麼樣,配合還是不配合?”
他望向蕭海藍的眼睛,深邃如海的星目直視着她,蕭海藍頓時有種全身被透視了的錯覺。
“先生,我這個要收費的,而且很貴,”蕭海藍單手掐着腰,一副奸商樣,後背挺直,另一隻手背在身後不知在做什麼。
“随便出價,我付得起。”宋明松笑意明朗,“你算的準,我就放你走,算不準,我就把你當騙子扭送到派出所。”
“好,那先生靠過來一點。”
宋明松可不傻,“手上拿着什麼,可别是想偷襲我啊,把我弄疼了,我可是會還手的。”
蕭海藍坦誠地亮出雙手,“怎麼會,雖然地方是尴尬了點,但誰會和錢過不去呢,生意人怎麼會傷害顧客,嗯?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背後的範橙險些發出水壺燒開的動靜,但幸好,她眼疾手快,接住了蕭海藍扔給她的手機。
範橙會意,不動聲色将手機藏在角落,卡視角發微信給宋婉靜,讓老媽帶人救駕。
“怎麼會,來吧。”
宋明松站的低些,呈現出一種仰望的視角,将身子傾過去,聽話地湊到蕭海藍身前,半眯起眼乖乖就範。
前世,他的金人命途曾被師尊誇贊過,說他是有福的孩子,命中有祥瑞,将來終能成一番大事業,師尊記性不好,經常丢三落四,但唯獨對他金人命途上的星象,始終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若師尊看了他的意識空間,就不可能想不起他來。
感受到女性柔軟指尖輕輕摸上額頭的溫度,宋明松緊繃的神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這種愉悅已經千年不曾有過了…
“怎麼樣?”他眉眼輕笑,甚是好看,他伸手摸上她的臉,摩挲在眼睑下方,“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宋明松緩緩睜開眼,蠱惑的嗓音慵懶而輕佻,如深淵般的眸子微微一擡,對上了蕭海藍漂亮的眼眸。
見他沒昏迷,蕭海藍想趁機溜掉的計劃也随之落空,略有不解,她打掉他的手,正色道:“先生,你認錯人了,還有,請自重。”
“哦,難道你連我的金人命途,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他知道金人命途?
望着蕭海藍眼中略過的震驚,即便隻有一瞬,他卻捕捉到了,輕聲笑道:“怎麼,很吃驚,覺得我認不出你,哼,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忘記你,畢竟,我哪有你無情啊,我的好師尊。”
他故意把最後那兩個字拉的很長。
記憶一下湧上來,蕭海藍腦袋一陣刺痛,一段被她遺忘許久的記憶破蛹而出,師尊…莫非,這個男人也和她一樣,是借身穿魂?
但,前世她門下弟子數百位,他是哪一位?關系好的還是不好的?
她的那些賢徒哦,可并非每個都尊重她這個師尊,有些甚至恨她…是敵是徒,還未可知?
不能承認。
“先生見多識廣,居然知道金人命途,我家祖上一直是幹這一行的,莫非您與我祖上有什麼善緣?”
宋明松目光漸漸變得冰冷,“…”
蕭海藍不等他開口,搶話道:“哦,看您臉色想來不是,那您大概是道聽途說來的吧。好了,算出來了,您命格不錯,吉人吉相,無論将來從事什麼行業都會有一番作為,而且長命百歲,是個有福之人,也是很少見的命途,嗯…應該說非常特殊,唯獨需要提防一位家中長輩,切不可任何事都事無巨細交代給對方。”
家中長輩?
宋明松眯眼,想起了墨瑾身邊那個繼母。
“對了先生,星算結果上還說,人有病一定要去治,到處瞎認人,瘋言瘋語的容易折損氣運。”
他眼角肉眼可見地抽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眯成兩條線,狐狸似的,“哦?是嗎?那可真是謝謝你關心啊。”
“不客氣,一千,先生,”她伸手,“錢。”
咚!宋明松上前一步,一拳頭捶在蕭海藍身後的牆面上,陰鸷地居高臨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