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潇已經上了近兩周班,一次都沒見到沈乘逸。
這讓她有點頗為意外。
雖說他們樓層不同,辦公室也不同,但同在一個園區,一棟大樓,也不應該一次都碰不到。
倒也不是她想看見他,隻是這不符邏輯,之前無論是春城、還是甯江,怎麼轉都能碰到的緣分去哪了?
前幾天戚潇還是頗為擔心警惕的心态,電梯、車庫、食堂,她都會下意識掃一下,想要确認有沒有沈乘逸的存在。
後幾天她變了,變成了匪夷所思的探尋和搜查,說好的桃花劫呢,首先得讓她看到桃花吧!
因此韓若琪午休時邀請她去她的辦公痛桌參觀,戚潇立刻答應了。
和韓若琪性格差不多,她的桌子也有一種放肆的自由,手辦、谷子、玩偶占滿了周邊空間,幾乎都是她設計出來的人物角色。
估摸着是沾了她人緣好的光,不少“逆神”項目組的同事也和戚潇搭話。
她待了有二十分鐘,沈乘逸就在辦公室,門緊緊關着,沒出來看一眼。
戚潇很确信他在,因為她剛到時門是開着的。
韓若琪介紹辦公室格局時,順手給她指了指,說那就是沈總辦公室。
後來戚潇和别人聊天,一個不注意再回頭去看,門就給關上了!
沈乘逸到底在幹什麼?她突然好奇起來。
鐘禹也想知道。
他把手頭的精釀一口悶掉,看向對面小口啜飲雞尾酒的沈乘逸,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本以為回公司就是一場你來我往的八點檔感情戲碼,他占據最佳地利,毫無懸念的一号觀衆位。
等了好幾天,沈乘逸居然一點行動都沒有。
這好比你有一部特别想看的球賽,特意買好了瓜子花生啤酒,滿懷期待坐在觀衆席半晌,賽事卻遲遲不開始,球員就坐在你隔壁,可他就是不上場。
鐘禹實在受不了,跑去問他,卻被回敬一句,你又不打球你急什麼,實在急就自己去報名參加比賽。
鐘禹:“……”
那也得有人樂意和他對打才行啊,想到這裡他明悟了什麼,轉而去觀察戚潇。
她還在快速熟悉工作的過程中,大部分時候都在加班,當然成果也顯而易見。
看她具有了一定的掌控力,鐘禹逐漸放手,各個部門的節奏依舊井井有條。
正是因為戚潇快速上手分擔了不少工作,鐘禹才難得有了些清閑。
這日子實在有點美好,鐘禹真情實感又道:
“你是不是對她沒興趣了,這樣也好,戚潇工作能力真不錯,我怕你搞成職場騷擾,追不上反倒把她逼走了。”
沈乘逸放下杯子,冷冷看了鐘禹一眼。
有時候他真希望鐘禹是個啞巴。
鐘禹沒錯過沈乘逸臉上一瞬間的僵硬,反應過來後笑得前俯後仰。
等笑夠了他才停下來,頂着沈乘逸漆黑如墨的臉色,正了正神色,試圖挽回這段兄弟情誼。
“這幾天我幫你觀察了,她周一、周三、周五七點左右都會去頂樓鍛煉。”
話罷挑了挑眉尾,意思很明顯。
反正軍師該盡的責任他盡了,抓不抓住機會就看你了。
沈乘逸按亮手機看了眼日期。
今天星期四。
*
某種情況下,戚潇是一個兩級分化的人。
譬如她喜歡把鍛煉日排在滿當當的工作之中,留下兩天清淨的周末,給自己放松。
業風的加班風氣不是很明顯,也不鼓勵做樣子加班,她放心的把工作都安排在了周一到周五的晚上。
再加上遊戲還未發行,不會因處理玩家的突發情況而需要待命。
因此即便是朝九晚十,倒也算是按時上下班。
很規律,戚潇很舒适很滿足。
今天是周五,按理是她的鍛煉日。
戚潇并沒有這個打算,她打算正常下班。
方柔約了她出門吃飯。
國慶的法定假期大大推遲了他們公司的結賬期。
以至于方柔從收假開始,上班到現在。
“累死我了。”方柔癱在皮質沙發上,淚眼汪汪,“為什麼我當初想不開要去做财務,投入大産出小,還卷得要死。”
戚潇知道她的意思,自畢業開始,方柔每年都奔波在考證的路上,中級、注會、稅務師等一連串經管專業證書不說,因為她在外企,BEC也考到了高級。
在她的努力下,薪酬在同齡人之中也算是可觀,可若是談起性價比,相比部分行業,這份努力能拿到的回報實在算不上高。
若想再高點,就要考慮進某個地方去的風險。
“要不晚上去我家看電影。”戚潇邀約,“我每次累的時候,就找一部電影窩在沙發上看,再撸撸貓,整個人就感覺被治愈了不少。”
方柔幻想了一下那個場面,立刻心動了。
有朋友有貓有電影,怎麼看都比自己在家打遊戲快樂。
“走走走。”
兩人找服務員把沒吃完的菜打包,又去超市買了零食飲料,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推開門時,湯圓正在門口樂悠悠轉圈。
燈開的前一秒還在夾着嗓子喵咪喵咪,開燈瞬間就隻來得及看到個殘影,咻地一下就消失不見,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裡。
剛擺出星星眼表情的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