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逸轉動門把手,咔——隔壁秦河的房門突然打開了,他說:“哥,我給你上藥。”
安靜了一天的屋子重新迎來了主人,封景逸把拐杖靠在門旁,慢慢走進去,汗水很快打濕了額前發,他咬牙穩住身形。
他還沒恢複到不用拐杖的時候,但是封景逸不允許自己脆弱太久,他骨子裡是驕傲的,苦和痛不會露給外人看,雖然走的艱難,但還是走了下去。
眼見靠近床邊,封景逸腿部肌肉突然一抽,人也不受控制往一邊倒去,秦河一直盯着他,身體比心反應更快,長臂一伸撈住了他。
“小心——”
秦河就勢帶着他兩步坐到床尾,床被壓的凹陷下去,質量極好沒有發出嘎吱聲,秦河去掀他的褲腿,發現沒有出現紅腫青紫的痕迹時松了口氣。
“哥,腿剛好,還是不要坐太久了。”
封景逸臉色有些蒼白,微微有點喘,他在下面打了一天遊戲,精神有些萎靡,不想講話。
秦河給他揉了揉發麻的小腿,道:“哥,你先洗漱,洗漱完了我再給你上藥。”
你為什麼不等我洗漱完了再過來?封景逸瞪他。
封景逸擦着頭發走出來,屋内的燈光暖黃不刺眼,床頭櫃上點着香薰,味道不過分濃郁,聞着使人精神舒爽,秦河随手翻着一本旅遊手冊,側顔安靜美好,他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善良無害。
秦河聽到動靜擡起頭來,封景逸恍然回神,聲音一下子卡在喉嚨裡,嗆得幹咳了幾聲。
秦河拿過一旁的大衣給他披上,緊張的問他:“着涼了嗎?”
“……香薰……咳咳咳……”
秦河看向床頭櫃,是他記憶裡的味道,太陽混合着青草香:“是最近的新産品……太刺激了嗎?我明天讓他們再改改。”
封景逸搖搖頭,臉有些紅,問:“是你自己的想法?”
秦河點點頭。
“還行,”封景逸呼了口氣,道:“青草香再淡一點就好了。”
“好,我回去改。”
第一位用戶的反饋是非常寶貴的。
秦河把他扶到床上轉頭就要把香薰滅了,封景逸拉住他,“多聞聞看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秦河垂眸:“好。”
封景逸坐了一天肩膀和腰早就疼的不行了,此刻已是忍到極限了。
秦河知他那副淡定冷靜的模樣内裡早就不耐煩了,他從頭開始按揉逐漸下移到肩膀,秦奶奶年紀大了,秦河經常給她按揉,日積月累對此事也有了些自己的心得。
封景逸一直突突跳動的神經随着秦河的節奏放緩,堆積的酸痛和疲憊也找到了渲洩之口,秦河有些粗粝帶着淡淡草藥香氣的指尖在背部遊走,身體和精神一陣陣舒爽,情不自禁地松懈下來。
床頭櫃上的香薰散發出怡人的香氣,背上的力道不輕不重,被子裡暖洋洋的,就在封景逸昏昏欲睡的時候,秦河溫熱的手指摸上了他的大腿,封景逸眼睫半擡,那人逆光而坐,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秦河手腕被他握住動彈不得,他的表情并沒有變化,他說:“哥你坐了一天,腿也要揉一揉,要不然明天起來不能走。”
封景逸無聲地盯了他兩秒,松開緊握的手,眼睫重新合上了。
秦河知道他還清醒,手并未越矩,像剛才一樣帶來陣陣舒爽,封景逸漸漸放松下來,又有點昏昏欲睡,他以為可以好好去會周公了,秦河卻開始講話:“哥,今天陪你的那個人叫什麼?”
“……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