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他聽見我悶哼，手指顫抖着摸向我後腰，卻在觸到凸起的脊椎骨時，猛地縮回手，「疼就說，别死撐。」

我看着他耳後的蝴蝶胎記，想起他總在雨夜摸後頸的習慣——那是他唯一能「看見」自己的方式。手賬裡的「薄荷味」字迹被雨水洇開，像他每次靠近時，我加速的心跳。

「蕭霁，」我撿起他掉在地上的盲杖，塞進他手裡，「明天教我彈《月光》吧。」

他握着盲杖的手指收緊，指節泛白：「我彈不完整。」

「我也修不好玫瑰窗。」我晃了晃手賬裡的苔藓标本，「但我們可以試試，用殘缺的東西拼出完整的形狀。」

雨聲漸密，他突然轉身，盲杖在地上敲出雜亂的節奏。但我看見，他把那本盲文手賬塞進了大衣内袋，邊角露出我剛才别上的銀星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