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監控中隻拍到了死者背面,兩個小時内她用了幾枚點心,喝完一杯飲料就倒下了,期間有很多來和她搭話的人,他們背對着監控,還有遮陽傘擋着,看不到他們的動作。”伊達航雙手相扣抵在桌上,給日野雅史的叙述做了個總結。
“是啊,杯壁上殘留的液體和盤子裡食物的殘渣鑒識課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幹淨無害。”
沒有調查出什麼的目暮警部留下在場相關人員的聯系方式和筆錄後就收了隊,日野雅史回局子裡的時候正好解剖結果出來讓他看了一眼,之後的調查應該就沒有他的參與了。
五人雖然早已在日常相處中習慣了日野雅史軟綿綿的嗓音,但來夜晚的燒烤店撸串的人很多,不時有人大聲吆喝,人聲鼎沸之中很難辨别出這一道細弱的聲音,是以五人在他說話的時候總要停下動作,聚精會神地傾聽并分析其中的信息。
“确定是毒殺嗎?”諸伏景光沉吟片刻後詢問道。
“體表無明顯傷痕,法醫的解剖結果也出來了,的确是毒殺。”
“用的是什麼毒?”
“□□,也就是砒霜。”日野雅史輕歎,“兇手的用量把握得很好,在她胃中隻檢測到了很少的劑量,發作時間較長,進食量少的要兩三個小時才會出現症狀,甚至不能确認是不是在聚會上食用的。已經通知她的家屬去查驗她今天入口的東西了。”
“他們乖乖配合了?”松田陣平挑眉。
“為什麼不配合?議員夫人聽了此事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精彩。”日野雅史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别打岔。”降谷零神情嚴肅,“少量砒霜的發作緩慢而痛苦,她的同學就什麼都沒察覺到嗎?”
“據他們說,伊藤花枝同學聚會上表現的都很正常,隻有在最後突然倒在地上,在救護車到達前就失去了呼吸。”日野雅史在他們說上加重了音,即使這樣也隻是比普通人正常說話稍高的音量,另外五人還是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才意識這樣的聲音已經讓他的喉嚨感到不适。
他慢條斯理地在自己烤好的鱿魚上均勻撒上胡椒粉。他的動作還算得上優雅,手腕抖動的頻率和時長卻看得其他人眼角一抽。
“喉嚨難受就不要吃這些刺激的調料了。”總是操心的諸伏景光按住了他手中的調料瓶。
“唔、沒關系。”日野雅史在諸伏景光拿走他手上這串前一口解決,兩秒後就隻剩下一根空簽子。
“小心點,這樣很容易被嗆到的。”諸伏景光的動作晚了一步,一眼難盡地看着對方被剛烤好的鱿魚燙得表情扭曲。
松田陣平短促的笑了一聲,被日野雅史含着淚花的眼狠狠瞪回去了。
“你覺得他們說的話有問題?”
“我直覺啊,隻是直覺。”日野雅史說話還有些含糊不清,把鐵制的簽子随手往空餐盤一放,吞下這口讓他痛苦的混合物道:“他們的證詞太統一了,像是事先串通好一樣。”
“你覺得有多人作案的可能?”伊達航理解了他的意思。
“隻是一種可能性啦。”
衆人聞言沉默片刻,既然有事先串通的嫌疑,單獨分開地問其中幾個人估計是行不通的了。
這些人口中問不出什麼,他們同時想到了另一個突破點。
“那你妹妹呢?”
“她一直坐在那把遮陽傘的椅子下面,沒有挪窩。她的同學都繞着她走,雖然被路過的人擋了幾次監控,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出去幹什麼事,算是減輕了嫌疑。”也算是好事。
“但她什麼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