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呼——”
日野雅史摘下頭部的防具,被汗濕的劉海黏在額頭上,濕答答地惹人心煩,被他随意撥到一邊。
“伊達勝利,下一個。”鬼冢教官揮旗,示意日野雅史下場。
日野雅史下台,在休息區盤腿坐下,他沒注意到下一個人的名字,心思也沒有放在台上繼續的一場切磋。
“你不行了啊日野,和我對打的時候力氣不夠啊。”坐在他身邊和萩原研二聊天的松田陣平轉過頭來嘲笑他。
“呼呼。”日野雅史還在輕喘,臉頰悶得通紅,用手給自己扇了扇,沒有搭理他的話:“天氣太熱了,這種溫度還不開空調就離譜。”
已經是九月份了,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即使這樣武道館還是沒有給空調供電,何況他們還要穿着厚厚的防具在台上對練,全身上下都被汗浸透了,像剛才水中撈出來一樣。
“教官說要讓我們提前适應炎熱天氣在外跑外勤的未來,不能嬌生慣養未來的警官們。”萩原研二替他解釋了原因,他坐在台下也熱的很,哪怕早早下場靜坐在一個地方,汗液還是止不住地從毛孔冒出。
“可是再這樣下去,我就要中暑了。”日野雅史憤憤道,郁悶地抹了一把臉,汗沾了一手,被他嫌惡地甩開。
連四月都執着于開空調的人自然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不斷脫水的身體和神經鈍痛的大腦讓他覺得人間和地獄似乎也沒有很大區别。
萩原研二在地上摸索着,拿到一瓶礦泉水,越過松田陣平扔給日野雅史,“一時半會找不着冷鹽水,先用這個湊合着吧。接着。”
“謝謝。”日野雅史接住,擰開瓶蓋猛灌了一大口。他口幹得厲害,水在高溫傳導下發燙得厲害,即使這樣他咕噜咕噜幾口下去之後,一瓶五百毫升裝的水就沒了大半。
“呼——”口幹緩解後的日野雅史滿足地吐出一口氣,拍了拍臉,振作起來,“感覺活過來了。”
“瞧你那點出息。”松田陣平嗤笑道,看他紅得不正常的臉色還是安慰一句:“快下課了,去小賣部買根雪糕吧。”
“不要。”日野雅史神情嚴肅道:“雪糕隻能帶來一時的快樂,不能帶來持久的快樂。”
“空調也隻能帶來一時的快樂,從武道館到教室的路你不還是要頂着太陽走回去?”降谷零加入戰場,他是奉行心靜自然涼一套的人。
雖然日野雅史覺得這是體質問題,一直羨慕地看着他一滴汗都沒出的臉和胳膊。也可能是曬習慣了,他盯着對方在一圈警校生中都顯得黑的皮膚,在心中找了個借口安慰自己。
“這、這怎麼能混為一談……”暗暗窺視被抓包的日野雅史梗着脖子反駁道,有些氣虛。
“你不會還要打傘吧。”松田陣平臉上一副“不會吧不會吧”的嘲諷神情,緻力于把日野雅史氣死。
“我才沒有那麼嬌弱。”日野雅史小聲反駁。
松田陣平這家夥最近是吃了炸藥嗎,還是來了大姨父?這兩天被他用言語開炮擊中了好幾次,日野雅史隻覺得莫名其妙,在心中诽謗道。
松田陣平知道自己的語氣其實有點過了。
他本就是個嘴上不饒人的脾氣,這兩天又一直為研究所的結果吊得夙夜難寐,一顆心不上不下的總也不能放松下來。此時一看到罪魁禍首一副無辜的樣子,天氣又熱得人心煩意亂,心中火氣更盛。
你不應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