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二課的鬼之警官中森銀三,對外威風凜凜,對内就是個女兒奴。
出于沒能給女兒中森青子完整母愛的愧欠,為了彌補這個漏洞,他在中森青子面前一直是又當爹又當媽,不僅要認真工作養家糊口,還要操心中森青子的教育和生活。
從警視廳開車回到家後,他立刻換下警服,圍上圍裙,從冰箱裡挑出昨天買多了的菜,對客廳裡趴在茶幾上寫作業的女兒喊了一句。
“青子,功課寫完了嗎?”
中森青子的放學時間比中森銀三的下班時間早,中森銀三也不可能每天都早退去接她,何況有時候還會碰上加班,能抽空打個電話叫外賣送到家門口就不錯了,所以她一般都是和隔壁的黑羽快鬥放學後一起走回家。
“爸爸,你回來了嗎?”趴在茶幾上不小心睡着了的中森青子困頓地揉了揉眼睛,發出迷迷糊糊的詢問。
“别睡在茶幾上,會着涼的。”廚房水槽裡還在放水,中森銀三把圓白菜和蘿蔔放進水槽,去客廳把茶幾上的中森青子提留到沙發上,“功課沒寫完就吃完飯再寫,清醒一下去洗手吧。”
“我寫完功課了。”清醒過來的中森青子有些不滿地反駁道。
中森銀三已經去廚房關了水龍頭開始洗菜,“寫完就好,哦對了,先把快鬥那小子叫過來吃飯吧,這孩子一個人在家怪可憐的。”
“好。”
中森銀三解凍了冰箱裡的凍豆腐,炸好了天婦羅,拿出餐後水果和酸奶,用滾燙的開水沖泡好茶葉。一切準備就緒,他的手伸向冰箱裡的清酒,想起自己一喝起來就容易上頭的作風,最後還是放了回去。
偶爾去居酒屋喝喝就算了,在孩子面前還是少喝點吧。
他掐着時間拿出了蒸好的米飯,用筷子插進去試了一下生熟,滿意後按下保溫鍵。
也該讓青子試着學一學做飯了,她明年就六年級了,學校也要開設家政課,提前學一點沒有壞處。
他洗了手把飯菜端上桌的時候,中森青子和黑羽快鬥已經坐在上面了。兩個十歲大的孩子坐在一起拌嘴,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看到中森銀三出來又乖乖端坐起來,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以為我沒看到啊。中森銀三心中暗笑,也沒有想很多,畢竟他們年紀還小。
他坐在主位上,這下人來齊了,三人都拿起筷子,雙手合十。
“我開動了!”
相比于中森家雖然人少但其樂融融的氣氛,居酒屋的氣氛火熱又吵鬧,空氣中都蔓延着一股厚重的酒味。
日野雅史沒有喝太多酒,夾菜的手不抖,還能保持清醒的思考,看東西也沒有重影。
其他人已經不管不顧地喝上頭了,被酒氣熏紅的臉和酒臭味的響嗝,還有的人開始大聲抱怨起家裡的臭婆娘的苛刻和脾氣大,甯願來居酒屋快活也不願去鑽對方的被窩。
日野雅史不是很想聽這些八卦,對方鑽不鑽老婆被窩和他有什麼關系,又不是他去鑽對方老婆的被窩。
也許是警視廳和家裡的壓力大了,需要找個第三方地點宣洩一下,日野雅史轉念一想,又理解了這種在公衆場合大聲抱怨的行為。
還有人趁着中森銀三不在嘲笑他一年前怎麼都抓不住基德的事情,滔滔不絕口若懸河,顯然是憋了很久。日野雅史一開始聽起來還以為會被有心人舉報給他穿小鞋,結果一看周圍人都一副贊同的樣子,這樣一看無動于衷的他自己才是異類。
他聽着自己插不進去的話題,舉着一直沒喝完的酒杯忍了忍,沒忍住,還是順應好奇心問了出來。
“基德是誰?”
“是個小偷。”舉着酒杯的人神志不清,日野雅史重複了好幾遍才理解他的話,給他回複道。
“他一年前退隐之前在群衆中都很火的,中森警部從二十多歲起就開始追捕他了,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那時候還在忙畢業實習,以前對這些也不夠關注。”日野雅史打了個哈哈,暫且混過去了。
“盜竊犯不是搜查三課的工作範圍嗎?”
“基德是個怪盜,每次行動前都要發出預告信,搞得人心惶惶,甚至每次還會把偷盜的贓物歸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算清醒的同僚回複道。
簡直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日野雅史暗想。
同僚已經去洗手間吐了好幾回,渾身癱軟地挂在日野雅史身上,嘴裡不斷嘟囔着什麼。日野雅史聽不清楚,嫌惡地想離這個滿身酒氣的人遠一點,還未成功拉開距離又被對方一把拉回來。
這下日野雅史總算聽清了對方模糊不清的發言:“本來還以為日野會立刻拒絕我們的邀約,畢竟看起來就是很冷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