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皺着眉把嘴上的煙按滅在沒喝完的酒裡,一言不發地接過箱子,打開來看,裡面有兩支粉紅色的藥劑。附有注射器,體态小型,方便攜帶。
他的确需要這種科技手段的吐真劑,雖然身體上的折磨足夠大部分人吐出情報,但他們有時也會遇見難以撬開嘴的硬骨頭。雖然與他們較量打碎他們的傲骨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但是畢竟花的時間太多了,在一些情況下遲則生變,能減少審訊用的時間自然是極好的。
“你無事獻什麼殷勤?”琴酒把箱子合上。
這家夥心中又在打什麼算盤?
“想改良下這個階段性成果而已。”霞多麗向他眨眨眼,說出了他的目的。
“臨床試驗中它是對大腦不會造成損傷的吐真劑,審訊後還會造成片段性失憶忘掉審訊的過程。總要放入實戰看看好不好用,記得給我報告試用的情況。”
“你又不是不知道BW系列實驗項目的目的,你把水無憐奈送到我這邊,不就是懷疑她身份有問題嘛。”
霞多麗笑了笑,可樂與酒精的搭配讓他醉得更快,也更興奮了,“就算她無辜,别說一個還沒晉升的外圍成員,哪怕是權限低于我的代号成員,我也有實驗的權力不是嗎?”
這條權力是他掌握BW系列,上任總負責人後那位先生給他的。
這是項燙手的權力,他知道它得罪人,研究所的實驗體也夠用,所以他一直沒有主動提起過,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那位先生的要求未免苛刻了,又想洗腦又不損壞工具的趁手程度,還不想讓工具知道,哪有這種好事啊。”
這句話被霞多麗壓得極低,被酒精禍害得口無遮攔的腦子也知道這種話不能在外面亂說,顯然又對甲方的離譜要求積怨已久。
“霞多麗,你說得太多了。”琴酒對他在研究所外擅自洩露機密的行為很是不滿,哪怕是組織的産業,這種級别的機密也應小心保存。
“嗨嗨,我知道了,就你管得多。”霞多麗撇嘴,“我不說就是了。”
“不過琴酒啊,如果這種洗腦藥物真的被研發出來,被洗腦的人不知道自己被洗腦,依然為組織效力,你不覺得……”
嘴上說着不說,他依然絮絮叨叨接着說了下去。
琴酒立刻從風大衣口袋中拔出他心愛的伯/萊/塔,頂在霞多麗肩胛骨上,堵住了他還沒說完的話。
霞多麗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頂得身體向後仰,臉上的笑還沒完全褪去。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霞多麗。”琴酒本就狹長的雙眼眯起,墨綠色的狼眸死死盯住冒犯他的人類,銀白色的長發讓他顯得更加兇狠。
酒保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沒有驚慌失措,沒有要沖出來制止的意思。酒吧裡的其他客人也沒有多管閑事。
“好吧好吧,你的确不需要洗腦,誰敢質疑你的忠誠啊,誰能比得過你為組織盡心盡力,抛頭顱灑熱血啊。”
霞多麗舉着雙手做求饒狀,即使這樣,嘴裡吐出的還是嘲諷的話語。
力道更重了,抵在舊傷上的槍口幾乎要戳開皮肉鑽進血脈,痛感像酥麻的小蟲子順着他的脊椎骨向上攀爬,一寸一寸地舔過他的胸腔。
琴酒這家夥是故意挑在這個地方的,霞多麗想。
琴酒現在畢竟沒有以前那麼沖動了,知道不能随便要了自己的命,不然在那位先生面前他交代不過去。
但他知道怎麼讓自己疼,讓自己不舒服,讓自己心情不爽。
他成功了。
霞多麗舌頭抵在牙齒上,不爽地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