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粉絲們簡直把這當做了慶典。
當然,看四周的攤位數量和規模,應該是在政府那裡過了明路,大概是把這當作除了三大祭外的額外營銷手段。
日野雅史沒參與過京都的葵祭、祗園祭和時代祭,他明面上是個京都人,實際上并沒有在京都生活過。
偶爾路過京都在這裡住上幾晚,也不是能走出去和人群歡慶慶典的身份,隻能宅在安全屋裡聽他們箫鼓喧天,源源不斷地給他的工作制造噪音。
這些與日野雅史無關,他隻是靜靜地關注着警方的動态,等待着他們的反應,像蟄伏在黑暗中準備出擊的野獸,或者是等着得利的漁夫。
被抓住破綻的監控并不是實時的,隻是半個小時前的監控錄像。但是目标的活動範圍并不大,順藤摸瓜很快就扒出了她這半個小時來的活動軌迹,以及現在的所在地。
“目标混在人群中,一旦暴起很容易傷害到遊客,或者劫持人質向我們提出資金和轉移的要求。”
“貿然要求疏散群衆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提防,要謹慎行事。”
“先讓便衣過去,包圍在她身邊,借機控制住她,注意不要讓她有機會接觸到人群,把她從人群中引出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攤位上,目次忍接過攤主遞給她的蘋果糖。
“漂亮的小姐可以打八折哦。”笑起來色咪咪的攤主告訴她。
“謝謝老闆。”
付了錢後她拿着那根竹簽在這條街上轉悠,從街頭轉到街尾,又從街尾轉回街頭,蘋果糖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消耗,根本不打算入口的樣子。
組織來找她的人不知道是耐得住性子還是效率太低,一直不見蹤影。她跑得太倉促,還沒确認是誰過來追捕,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躲在暗處的敵人比明面的敵人更加可怕,目次忍謹慎地注意着四周,突然背後隐隐感覺到窺伺的目光。
她沒注意到什麼有威脅的人,視線掃過幾次周圍的人群,很快發現了不對。
那個接着手裡報紙遮擋頻頻瞟向自己的風衣男,那個身上披着羽織和另一個人勾肩搭背的長發男,還有手伸入口袋好像握着什麼東西的西裝男。
是條子?
他們過來幹什麼?
暫時還不想和日本警方起沖突的目次忍沒料到這次組織成員的手段如此之髒,隻覺得莫名其妙,感到事情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幾天前的她還是某跨過犯罪組織的軟件工程師,和其他部門共同負責某個項目的開發,貢獻大到成為了稀有的代号成員,可以随意指使欺辱那些底層人員。
幾天後她就成了落水的老鼠,在組織裡淪落成人人喊打的叛徒,好像每個人都能來踩上一腳,這種落差感讓她不爽極了。
組織待遇優渥,好不容易做到高層的目次忍本沒有随意叛逃的想法。奈何組織實在是不做人,項目快要完成,她先一步察覺到了組織對她的殺意,竟是打算她一完工就滅口。
目次忍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不願做過河後等着被拆的橋,決定提前跑路。
自持技術足夠在任何機構當座上賓的她很快與FBI搭上了線,暗中眉來眼去幾次,準備跳槽到下一家公司就職,無縫連接兩次工作。
每個研究員手裡都掌握着組織的一部分機密,就算隻能窺得一角,也是行動組難以接觸到的情報,FBI當然願意接納這位表達出了投誠意願的污點證人。
目次忍很快就意識到了這群便衣的目标是自己。
周圍擁擠的人群不适合逃竄,就算試圖隐藏在人流中,也會被看監控的警察抓到去路層層包圍,最後甕中捉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