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野雅史的動作一頓,保持面上的平靜,不肯就此把視線移開。
他們維持不動,透過一道玻璃遙遙相望,像兩具年久失修的雕像。
最後在這場争鋒中低下頭去的是戴着口罩的男子,似乎是覺得無趣,也像個莫名其妙和人對上視線的路人。
看似占了上風的日野雅史并不感到愉快,這種幼稚的對決沒有實質意義上的生理快感,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被對方直接無視了。
赤、井、秀、一。
這個刻入骨髓的名字已經多年沒有提起過了,自從赤井秀一脫離組織離開日本後,他以為這個名字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要說對這個人的仇恨,差點被送進監獄的琴酒絕對遠勝于他,畢竟對方并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隻是他單方面的在遷怒而已。
“喂,你又怎麼了?”
松田陣平拍開他的手,日野雅史這才發現自己手心處掐出幾道月牙形的紅痕。托他指甲修剪得還算勤的福,到底沒有出血。
松田陣平不知道他又發了什麼瘋,但此時他顧不上那麼多,面色凝重。浸淫此道多年的職業素養撥動着他腦中的那根弦,不斷發出預警。
“雅史,我聞到了火藥味。”
另一邊,得到了消息的警視廳對此也做出反應,動員起來在各處蹲點,向總部送來各處消息。
“綁匪一共有兩人,都穿了滑雪裝,被帽子遮擋看不清楚容貌,兩人均持有槍械。”在E點端着望眼鏡觀察的高木涉向警視廳報告了現場的狀況。
“可惡,要是兩名綁匪都有槍械的話,我們就不能擅自行動了。”目暮十三咬緊了牙。
“警官。”焦頭爛額之時,挂斷電話的白鳥任三郎送來了新的訊息。“上面要求優先确保人質安全。”
“那就隻能依照他們的要求,把目前正在服刑的矢島邦男釋放了。”目暮十三頗為頭疼地按動眉心。除了這些,作為搜查一課接手了一個月前珠寶搶劫案的警部,他還有更頭疼的事情。
“如果他們就是一個月前和矢島邦男一起犯下珠寶搶劫的通緝犯的話,車上很可能還有組裝炸彈的高手。要是處置不當,讓炸彈當街爆炸,勢必會傷及無辜。”
“呃,警部……”
“怎麼了,高木?”目暮十三以為高木涉又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焦急開口詢問。
“那個,公交上好像有爆裂物處理班的人。”話筒另一邊傳來高木涉讪讪的聲音,他舉着望眼鏡看到坐在公交偏後的墨鏡卷毛男,确認了幾遍,和記憶中的某個形象逐漸重合。
“日野和我說過他要和爆處班的松田警官休假去滑雪。”白鳥任三郎點着下巴回憶,肯定了他的猜測。
“唔。”目暮十三眼睛一亮,“可以想辦法聯系到他們嗎?”
“應該不能。”高木涉把鏡筒向前移,确認站在公交前端的綁匪手中提着的筐子裡裝的是各種款式的移動電話。“綁匪收繳了他們的移動電話,而且看上去,他們也沒有帶上拆彈工具。”
“唉。”目暮十三拉長了聲音,“讓佐藤跟上被挾持的公交,時刻追蹤他們的行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