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擴大,肢體發绀,死前還有抽搐現象,看來是海/洛/因麼。
“隻是個猜測而已,我就學時讀的是生物系的,對這些還算有所了解。”注意到千頭順司的眼神,日野雅史簡短地做了個解釋。
“具體情況還是要找法醫來解剖,我已經聯系了警視廳的搜查一課,把經緯度坐标給他們,明天早上大概就能乘着海岸警衛船過來,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辦吧。”
“總之先保護好現場。”
日野雅史直起腰,越過臉色難看的千頭順司,這個時間點實在是不巧,他身上的衣服還有些發皺,顯然是方才急急忙忙披上的。
若不是害怕有人從中發現他的秘密,一向看重自己外表的男人怎麼會如此不在乎形象呢?
雖然日野雅史本人對這種場合的發言并不感興趣,但這艘郵輪上除了他以外并沒有警視廳的人,千頭順司這個恍惚樣他也不能硬把人拉來做演講,作為在職警察他還不得不出面保護現場。
到底誰要參加選舉啊?面上滿是笑意的日野雅史在心中怒罵。就連芙蘭特和土門康輝都明白選舉期間出的意外要在選民驚慌時進行安撫,千頭順司在此卻不能表現出他應有的風度。
嘛,不過他有沒有那種東西都無所謂了。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很抱歉驚吓到了你們,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家可以回去洗洗睡了,相信明天搜查一課的警官們會給我們帶來一個好結果的。”
“殺人犯還在船上,我們怎麼可能睡得着!”人群中有人大聲抗議道。
“你睡不睡得着關我什麼事。”日野雅史以旁人聽不到的音量快速且小聲地喃喃,對這些麻煩家夥表示不滿。
“首先得有這麼個殺人犯吧。大家不用驚慌,這位——先生大概是意外死亡,大家今晚很安全。”
說到一半他停頓了一下,也沒人提示這個人到底姓什麼,隻能接着說下去,把人群的安撫進行到底。
這位目前還不清楚身份的死者大概是千頭順司那邊請過來的狐朋狗友,日野雅史這邊的關系網和情報網中都沒有這個人。
雖說他對人臉的記憶一向靠不住,但好歹是他這些年死記硬背下來的關系圖,就算第一眼反應不過來,後面再進行腦内搜尋也能确定是否存在。
見人群的騷動逐漸平息下來,日野雅史松了口氣,湊到千頭順司身邊低聲詢問道。
“所以,千頭先生知道死者的身份嗎?”
“日野先生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的?”千頭順司見他湊過來,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日野雅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次迷惑千頭财閥為什麼要推他上政治舞台。
“千頭先生現在還是叫我日野警官比較好。”他低聲做出規勸,輕咳一聲,擡頭直視千頭順司,拿出公事公辦的态度,揚聲到周圍人都能聽見的音量。
“那麼,請千頭先生配合我們的工作吧。”
千頭順司到底沒有太蠢。
他很快明白現在繼續和日野雅史掰扯是無意義的舉動,事情鬧得過大,還涉及到了這些并不光明的東西,這位秉持中立立場的搜查二課課長也不願繼續與他奉陪了,準備将自己從這場意外中摘幹淨,脫身而出。
至少現在,還不能與對方撕破臉皮。
千頭順司雙眼微眯,他确實有一副好皮相,這個神情讓他的外顯氣質更加銳利。
就在日野雅史以為他真要和自己玩不配合手段到底之前,他倏然收起了對峙的态度。
“我的确認識這位不幸的先生。”他擺出一副悲傷的架勢來,“這位先生叫安川達也,是我工作上的朋友,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是要把事故推到死者本人頭上去的意思,包括白/粉的來源。
日野雅史不是他的影迷,很快就從他的話語中提煉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安川這個姓氏,好像是演藝圈哪個演員的名字。
因為對演藝圈了解不深,他也不會花心思去記他們名字,最多在電視上聽過後有點印象的程度。
看起來的确和他關系不大。日野雅史搭在胳膊上的手指敲了敲,暗暗磨了磨牙。
還真是麻煩事不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