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反應過來,“你怎麼在這邊,你們班不是這個地方吧?”
路小染支支吾吾:“沒有啊,我們就在隔壁。聽說這邊景色不錯,我來看看不行嗎?”
“……”
周暮沈扭頭和朝朝說,“趕緊走吧,不是還要合影。”
說完自顧自得向前面走去,朝朝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三兩步跟上周暮沈。
因為路小染,周暮沈組消耗了很多時間,和其餘四人彙合完合影後已經過了一個半多小時了。
他們拍照的地方離集合點遠,一行人又開始往回走。
不多不少,走到正好兩個小時。
天漸漸暗沉下來,有下雨的征兆。
因此最後的野餐被取消了,朝朝帶了一書包的零食,為了回家時輕松點,在回去的路上和同學們都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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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明媚溫暖,電線杆上趴了一排小麻雀,叽叽喳喳和同伴在訴說着自己的喜悅。風一吹,緩緩揮動着翅膀四處散去。
數學課。
老許踩着預備鈴聲而至,眉頭緊皺,心情和今天的天氣萬分不搭。
自秋遊回來後已有三個月餘,朝朝再次和周暮沈坐到了一起。連她自己都想不到,命運就是如此巧合。
座位是上次月考成績分的,這次她是憑實力成為了周暮沈的同桌。
“下面這道題誰來解一下?”老許敲着黑闆問。
下面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老許又問了一遍,目光掃至第四排。沒聽錯的話,在他講題的時候好像有竊竊私語聲。但他又沒看清是誰,盯了幾秒。
他将目光挪到前一排。
“蕭語。”
在蕭語回答的時候,後面的陸來遲戳了一把右邊的周暮沈,看老許沒有關注過來,繼續問他。
“學神,路小染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周暮沈手裡的筆飛速運算着,十分心不在焉。
“你和路小染……”
“路小染?怎麼了?”
陸來遲歎氣,他到底要不要說出來,這件事在全校,或者準确地說在他們整個高一,已經傳遍了。權衡了一下兩人各自在他心裡的分量,他決定還是說出來。
“你和路小染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哎。”陸來遲一股腦兒像竹筒倒豆子倒完,也不管有沒有被聽到。
說完又心有不甘,“哎,雖然我想不通,但…算了。”
周暮沈算完了題,才想起來陸來遲是在和他說話。
“你剛剛說什麼?”
與此同時,一根粉筆頭飛在了陸來遲頭上。疼得他大叫一聲,擡起頭發現老許正陰沉沉瞪着他。
陸來遲唰的站起來,腰挺得筆直,低頭,“對不起老師,我剛在問周暮沈題。”
“陸來遲,你别以為上次月考考得不錯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讓你挨着周暮沈不是讓你們聊天的,你今天坐第四排,明天就有可能坐最後!”
陸來遲撓撓頭,“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下課鈴響起,老許氣呼呼地走出教室。
朝朝湊到陸來遲面前,一如既往地鄙視他,“啧啧,頭一次看老許這麼生氣。你說你讓我說什麼好,上課交頭接耳……嗯,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不過,為什麼周暮沈也被卷入其中?
他這個好學生也開始有叛逆期了?
最左邊的祝衫也忍不住,帶着些責備的神情問陸來遲,上課在說些什麼。
朝朝從左看過來,命運的巧合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祝衫,陸來遲,周暮沈,她。
竟在同一排。
更巧地是,蕭語在第三排,正是周暮沈前一個座位。
朝朝看見她不絲毫露痕迹,微微往後側了下身子,想要探聽他們的對話。
陸來遲隻喪了一秒鐘,一聽立馬又打起精神。
抱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他又問了周暮沈一遍。
“路小染說你喜歡她。”
周暮沈猛地看向他,下意識揪住他校服領口,反問,“誰說的?!”
“你反應這麼大,不會是真的吧……”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周暮沈松開他,兩個深呼吸後,罵了一句髒話。
從陸來遲提到路小染名字的時候,朝朝心就懸在了半空中。聽到周暮沈極力否定,心又掉了回去。
不過,周暮沈喜歡路小染這事,她堂堂春風小霸王怎麼不知道呢?
陸來遲也松了口氣,驚魂未定捋着胸脯,“我就知道,你怎麼會喜歡她呢。再不濟朝朝我都勉強能接受,沒有就好,太好了。”
什麼叫再不濟是她勉強能接受?
她有那麼差嗎?
……
周暮沈顯然被這句話吓着了,嗆得咳嗽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不行,他一會兒得去問問路小染,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整個年級都知道你喜歡她了,你倆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估計馬上就傳到老許耳朵裡了。”
周暮沈:“?”
朝朝和祝衫異口同聲:“那我們怎麼不知道?”
陸來遲:“……我也是早上來的時候聽說的,就8班那個誰,徐陽,他還問我來着。”
原本以為這事隻是路小染的一句胡言亂語引發的流言蜚語,周暮沈準備找她講清楚就算了。
沒想到第二天接踵而來的是他和朝朝的小道消息。
不知誰傳的,他和朝朝早戀。
很快這事傳到了老許辦公室。
陳老師:“許老師,聽說你們班那個周暮沈和朝朝早戀,是真的嗎?”
李老師:“現在的小孩真了不得,小小年紀不學好,這種行為要堅決杜絕!簡直就是社會的渣滓!将來還了得?”
王老師:“老許啊,這個時候可不能硬來,這個時候正是叛逆期,别用勁兒大了适得其反啊。”
老許: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