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又發什麼瘋？”

“要不是看在紀主任面子上，我都懶得理她。”

“果子你别聽她的，我看她就是嫉妒周醫生和你說話，沒準她也喜歡人家，不敢說出來呢。”

“就是，果子我們支持你……要不你換個人吧，她說得好像是真的。”短發女生座位旁邊的女生舉起手機，拿給其他人看。

方才煽動最厲害的女生立馬改口：“要我說世上男人那麼多，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再說，周醫生确實很優秀，就算沒有女朋友，做他女朋友也得很大壓力，久而久之兩個人談不到一塊，不得分手嘛。果子咱長痛不如短痛，忘記他吧。”

小護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先走了。”

醫院門口。

周暮沈拍拍趙月朋後背，“等很久了吧。”

“還行，”趙月朋搓搓手，抱怨天氣，“怎麼還不到夏天，這天氣要凍死了。”

“不冷啊。”

趙月朋瞬間語塞，他語氣懷疑：“這還不冷？可能你穿得厚吧。”

周暮沈捏着他的羽絨服拍了拍，笑道：“可能你缺個女朋友。”

趙月朋讪讪笑了兩聲，開始轉移話題，“那走吧，直接去燒烤攤集合。”

周暮沈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袋，“我得先去趟西院，送個文件，要不你先過去？”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趙月朋賊笑了兩聲，“我和你一起過去吧，正好去看個熟人。”

“你在西院還有熟人？”

“很熟，你也認識。”

到西院後，看到趙月朋口中的熟人，周暮沈才恍然大悟。

原來宋陽在婦産科。

怪不得他一直猜不到，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想。

去燒烤攤的路上，宋陽滿臉幽怨，時不時瞪趙月朋一眼。

“是你和老四說的吧，漏風嘴。”

“我什麼都沒說，少冤枉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

周暮沈忍住笑，站出來勸架，“這真不怪二哥，他直到去西院之前都沒告訴我。”

宋陽哼了一聲，對趙月朋說：“還算你有良心。鬧心，你說我怎麼就分到婦産了，唉，真是一言難盡。”

趙月朋安慰他，“沒事，我在泌尿，咱倆也差不了哪去。”

“咱們仨就算定型了，現在就看默兒了。”

宋陽若有所思，“考上中科院還能有差？這家夥，看來是想要繼續搞科研了。”

周暮沈腦子裡浮現出陳默倔強而認真的臉，肯定道：“說不定以後工作上還會有交集。”

三個人有說有笑，很快車内響起報站聲，已經過了晚高峰，地鐵裡還不選擁擠，三個人并肩而行，走出地鐵站。

聚餐結束後，已經是十點了。周暮沈回到公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盯着牆上的鐘表，愣了會兒神。

給朝朝發微信：“怎麼還沒回來，在哪，我去接你。”

過了十分鐘對面才回：“我在上海呢，給新劇配音，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嗎？”

周暮沈往上滑了滑聊天記錄，确實昨天早上朝朝就告訴他了，從前天晚上一直忙到現在，差點忽略了這條信息。

在沙發上坐了十分鐘，周暮沈有些煩躁。

他站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

喝完，又在沙發上坐了十分鐘。

家裡安靜地要命，隻有鐘表的滴答聲陪着他。

周暮沈愈發煩躁。

叮。

手機震起來。

他快速拿過來看，又失望的放下。

是一條新聞推送。

隔了幾分鐘，手機又響起來。

周暮沈再次拿過來，又是一條新聞推送。

他又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看了看時間，十一點。

他走進卧室，躺下準備睡覺，又想起什麼，折回客廳拿上手機。

屏幕亮了一下，朝朝發來一條微信。

【我下班啦啦啦啦啦啦啦！我和小浠去吃個夜宵，不早了，你趕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煩躁了許久的周暮沈，臉上終于有了笑容。修長的手指敲打着屏幕，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終對話框裡的那句話還是沒有發出去。

朝朝看着對方一直在輸入中，卻又沒有消息發過來，有些疑惑，又發了條信息過去。

“你怎麼還不睡覺？對了，我走的時候看衣櫃裡少了件大衣，你是不穿走了，我和你說明天務必換成棉服，多冷的天氣啊，你穿那麼點，是不是你們科室有漂亮的小姑娘啊？”

周暮沈能想象到她氣鼓鼓的小臉，如果在身邊的話，一定會對他說教個不停。

“好，遵命女朋友大人。”

“明天不許穿大衣了啊，不然凍感冒，我不在沒人照顧你。”

“最近是有些燥火大。”

“那你把家裡的加濕器打開，别再上火了。”

說完，朝朝又發了張她和趙西浠站在外灘上自拍的照片。

周暮沈立馬打了語音過去。

“晚安啦，很晚了，你快點睡吧。明天晚上有空的話視頻給你看看美好的風景。”

周暮沈呼吸有些沉重，“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