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美子足夠聰慧,也認真肯學,但是在Reborn看來,沢田美子差的那一種大空所屬包容的在沢田綱吉身上得到了體現。
太陽西落,暖色的光鋪打進潔白的病房裡。沢田綱吉迎來了他今天的第一通電話。
“你怎麼還沒有回去?你去哪裡了?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嗎?是不是那個小嬰兒又來找你了?”六道骸語氣不善,“你最近飄了啊,沢田綱吉,你真是好樣的。”
“我知道的,我在醫院啦,你就不要說我了,我剛剛送人來醫院了,别生氣嘛,骸。”沢田綱吉道,“話說,你怎麼會對我今天幹了什麼這麼清楚?你是不是在偷偷監視我?”
六道骸避重就輕:“送誰?你就這麼閑?受傷了沒?你在哪個病房?”
沢田綱吉報了他在的地方,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銀發少年,好奇怪哦,剛剛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過了一會兒,紫色的霧凝成一個人影,六道骸似笑非笑地盯着沢田綱吉,仿佛要将他盯出兩個洞來。
沢田綱吉硬着頭皮想要轉移六道骸的注意力,“雖然見過不少還是覺得好神奇,這個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啊?”
“不要轉移話題,沢田綱吉,這是第幾次了?”六道骸眉毛蹙起,看着他的支支吾吾不吭聲的模樣,聲音冷了下來,“沢田綱吉不要當啞巴。”
骸真的生氣了,怎麼辦?我真的做錯了嗎?我隻是把人送進醫院了,而且我也跟紀子姐姐報備了,骸怎麼能這樣說我啊。
沢田綱吉慌張中帶着迷茫,講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沒有,我不是,骸,你……”
“你跟我過來。”六道骸沒有将吵架擺在别人面前的的興趣,拉住沢田綱吉的手往病房外走去。
“骸,你慢點,我跟不上。”
六道骸放慢了腳步。
醫院的天台上并沒有什麼人,經過風一吹六道骸冷靜下來,看着要哭不哭瑟瑟發抖的沢田綱吉,六道骸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六道骸有些頭疼,語氣有些硬,更像是指責:“别哭了。”
不說還好,一說沢田綱吉的眼淚啪嗒地落了下來。
六道骸一陣慌亂,伸手急忙擦去沢田綱吉的眼淚,他的動作不算溫柔,可以說是有些粗魯。
沢田綱吉哽咽道,“骸,你們是在害怕些什麼?”
六道骸沉默半晌,目光描摹着沢田綱吉的輪廓。稚嫩的臉無不說明沢田綱吉現在的年紀,他沒有被黑手黨給污染,亦不用經曆那些不屬于他的戰鬥。他歎了一口氣,那些陌生的記憶,真的太糟糕了。
在沢田綱吉的注視下,六道骸動了動嘴唇,将他所有的幻想都給打破。“沢田美子,是黑手黨,那個小嬰兒,都是家庭教師了你覺得他會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沢田綱吉,不要自欺欺人了。”
世界在這一刻靜止了。
沢田綱吉并不知道六道骸的過去,隻知道他一直都很讨厭黑手黨。世界是存在黑手黨的,沢田綱吉以為自己家裡跟那些真正的黑手黨并沒有什麼聯系。
沢田綱吉眨巴眨巴眼:“那麼我呢?”
“你,算了吧,就憑你這智商,你這種性格。”
六道骸在鄙視自己。
“算了,這次我心急了,對不起。”六道骸低下了頭,低垂的眉眼顯得有些無辜,沢田綱吉最受不了的就是六道骸這副裝可憐的模樣了,不過令他稀奇的是,六道骸竟然也會道歉?!
“離他們遠點吧,沢田綱吉。”
“那你呢?你不會一直在做危險的事吧?”沢田綱吉抓住六道骸的衣領,腦海中閃過了什麼,但是他沒有抓住。沢田綱吉的心糾結成了一團亂麻,他的語氣認真又嚴肅,“骸,我不想讓你受傷。”
“不會受傷的,這是必走的路。”
必走的路?就像是那個劇本一樣嗎?系統與你們有什麼關系?系統你現在為什麼不出來。
微涼的手指撩起沢田綱吉的頭發,幹燥柔軟的唇印在額頭上,沢田綱吉的腦子宕機了,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他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
“沢田綱吉,我會回來的。”
沢田綱吉,我會從輪回的盡頭回來的。
六道骸像一團霧一樣消失在天台上,沢田綱吉蹲在地上,擦幹眼淚。
就這麼在骸面前哭了,真是遜斃了。
你說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我該怎麼做?
骸,你會回來的吧。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沢田綱吉的臉迅速升溫,他抱住膝蓋,将臉埋在雙膝裡,又偏過去看着晾曬着的白大褂,嘴裡嘟囔着,“好奇怪啊。”
一雙白鞋出現在沢田綱吉的視野裡,他擡頭,看見了護士兇神惡煞的臉。“你是怎麼進來的?天台不允許來人,你是怎麼進來的?先生,你讓我很困擾!”
“對不起!”
所有對六道骸的愧疚和擔心在他給自己帶來麻煩後全部消失殆盡,沢田綱吉氣不打一處來。
銀發少年醒來時,沢田綱吉撐着下巴一旁打着瞌睡,似乎沒有發現自己醒來了。他觀察着沢田綱吉,柔和的五官,略顯稚嫩的臉,眼角還帶着一點紅。
你是哭了嗎?為什麼,這張臉,我會覺得有些熟悉?
“你醒了呀。”沢田綱吉道,因為哭過,他的眼睛還有些紅,聲音有些啞。
銀發少年對上那雙眼睛,心裡好像有什麼波動了一下。
你為什麼會哭?是不是我的傷吓到你了?
“對不起,是我之前吓到你了。”嘴比腦子快,當話說出口時銀發少年愣了,聲音就像破舊的風箱,每說一個詞就破一下音。
你會不喜歡嗎?
“沒,沒有。”沢田綱吉連忙擺手,“是我自己的問題啦,跟你沒關系,你現在好些了嗎?你的嗓子……”
“是你救了我嗎?”銀發少年輕聲問,“我現在好多了。”
“我隻是把你送過來了,不算是我救了你,還有一個小嬰兒,我們是一起來的,不過後來他先回家來了,應該回家了吧。”沢田綱吉碎碎念着,“你現在餓了嗎?你受傷好嚴重,雖然我沒有什麼立場,但是請你珍惜一下你的生命,你就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也太不好了!不可以輕生喔!”
銀發少年張了張嘴,一股暖流從心中流過,灰暗的碧綠色的眸子似乎此時有了光芒。
眼看對方就要說話,沢田綱吉立馬阻撓,“你的嗓子就不要說話了,我去給你端杯水過來。”
不想讓他離開,想要跟他多待一會。
我一定是瘋了。
銀發少年斂眸,壓下眼中的暗色。
會吓到他的。
沢田綱吉給他端了杯水進來。
“告訴我你家人的電話吧,我去叫他們過來。”
銀發少年隻是用着帶着郁色的眼睛看着沢田綱吉,搖了搖頭。
請在我身邊多待一會吧,即使這是一場夢。
又踩人雷點了,我真該死。
“抱歉。”沢田綱吉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我去打個電話。”
銀發少年點點頭。
沢田綱吉出去了一會,又很快回來,臉上還帶着一點笑。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沢田綱吉,诶诶诶,你嗓子不好,就用手機打出來吧。”
銀發少年沒有接過手機,他現在的聲音肯定很難聽,但是他想親口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
“獄寺隼人。”
“那我就叫你獄寺吧。”沢田綱吉說,“獄寺,等會我姐姐會來,你不要害怕,她很好的,不過可能會有些誇張。”
獄寺隼人點頭。
哇,他真的好有禮貌,有禮貌的憂郁不良少年,好奇怪的組合啊。
西見紀子來時不僅帶來了晚餐,還拿着沢田綱吉的手機将六道骸臭罵了一頓。面對沢田綱吉救助的這個陌生人也沒有說什麼。
“反正也是同齡人,就交個朋友吧,阿綱有些事你可以自己選擇了哦。”似乎是看出了沢田綱吉的迷茫,西見紀子指點迷津,“你要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就聽從你自己真正的想法,做你真正想做的。說不定到最後才發現,其實你所有的選擇走向的都是一個結果呢?”
請憑本心認真選擇。
我怎麼會将系統與紀子姐姐聯想在一起?沢田綱吉敲了敲遲鈍的頭,點了點頭。
【劇本偏移進度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