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綱。”

“十代目。”

“阿綱君。”

“阿綱先生。”

“BOSS。”

“Decimo。”

“沢田綱吉。”

他們是在叫我嗎？他們的聲音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那些人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白霧，沢田綱吉能看見他們模糊的身影，能聽見他們的叫喚聲，卻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眼中流轉着橙紅色的光，轉眼間就恢複平靜。

沢田綱吉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系統，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仲夏的夜晚不是很靜，蟲鳴聲此起彼伏，月光灑在窗前，沢田綱吉扶着床頭站了起來，在朦胧的月光下從書架上拿到了那枚子彈殼。

微涼的風吹了進來，原本被夢驚出一身冷汗的沢田綱吉打了一個哆嗦。

骸或許知道什麼，他應該會告訴我的吧。沢田綱吉想，雖然他自己也沒有幾分把握。

【找他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不要讀我心啊！一點都不尊重别人的隐私。”

【抱歉】

沢田綱吉哼了一聲，仔細端詳了一眼子彈殼，便将它用盒子裝了起來。

本能告訴自己，這件事不能被紀子姐姐發現，否則會造成自己不想要看見的結果，還是不要告訴紀子姐姐讓她擔心了吧。

沢田綱吉打了一個哈欠，現在還是一個缺覺的年紀呢。不多想，他把盒子放在枕頭旁，轉眼睡了過去。

——

“所以你找上我了？你還挺會找時間的。”聽到這個理由，六道骸雙手抱臂，有些好笑地看向占據自己睡的地方窩成一團的沢田綱吉，手指曲起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也就隻有你想的出來這個蠢事，半夜不睡覺還把自己弄發燒了。”

“沢田綱吉，我都懷疑你是故意來找我麻煩碰我瓷的了。”

沢田綱吉認真道：“怎麼會啊，這不是隻有你了嘛。”

似乎是這句話取悅了六道骸，他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所以，你想到了什麼？”

“就是這個，”沢田綱吉擡手把盒子拿出來遞給六道骸，“這是我在之前被綁架的地方找到的，骸，你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嗎？”沢田綱吉将系統的事瞞了下來，伸出手在六道骸的眼前晃了晃，“骸，你有在聽我說嗎？”

六道骸被他喋喋不休速度飛快的話語繞得腦殼痛：“慢點講，我又不會催你的命。”他停頓一下，“你問錯人了，我根本就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我甚至連你什麼時候被綁架的都不知道。”

六道骸垂眸，看向自娛自樂的沢田綱吉：“你還能想起更多的事嗎？”

“不能了。”

六道骸扶額：“你還真是扔了一個爛攤子給我啊。”

“哎呀，才沒有啦。”沢田綱吉抓着被子滾來滾去，“紀子姐姐沒跟你們說過嗎？她跟我說過我之前被綁架過好像。”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有兩個可能，你被綁架的時候我不在，或者是除了你和紀子小姐之外的人的記憶被抹去了。”

“好奇怪啊。”

“你似乎接受良好。”

因為更奇怪的事也已經見到了。沢田綱吉欲哭無淚。

六道骸按住沢田綱吉：“再睡一覺吧，這個就我來保管了，你也不用想太多，等阿柿他們帶晚飯回來了我就喊你起來。”

“今天不回去嗎？”

“我跟紀子小姐說了，你這兩天歸我管，快睡。”

“那她肯定知道我逃課了。”

“隻要想想是個人都會知道你今天逃課了。”

“好吧，你明明隻比我大一歲呐。”沢田綱吉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所以你快快成長吧。”

快點成長吧，沢田綱吉，以我們的身份，本不應該生活在一起，我不知道西見紀子是否對我們有威脅，要是你無處可去，我也不是不能收留你。

“你又捉弄我。”

“睡吧。”六道骸抓住沢田綱吉發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他的頭，“我都在。”

這樣的骸好奇怪啊，但是讓人很安心。

穿着寬大不合身的黑耀校服，沢田綱吉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透過玻璃，沢田綱吉感覺自己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忍不住朝六道骸抱怨：“你就沒有小一碼數的衣服嗎？為什麼都是黑耀校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