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溪感受到林姐話裡有話,他沒有戳破。
陸诃拍完後俞一溪眼睛已經好了很多,重新回到攝影棚,正要跪下重複剛才的動作,腰部忽然被摟住,陸诃的手掌掐住他的腰,居高臨下看着他。
俞一溪懵懵懂懂一擡眼,正碰上陸诃的清冷眼眸,深黑色的瞳孔映出自己,俞一溪聽見自己心髒“砰”的一下,重重一跳。
他雙膝跪地,眼中全是茫然,手卻不自覺抓住了陸诃岔開的小腿,細長手指和将白色西褲抓出褶皺,那手竟恍惚比面料還要白。
“陸……”
“咔嚓。”
抓拍完成,因為是側面拍攝,俞一溪的眼睛幾乎沒有不适。
“陸影帝這個想法真不錯,性張力拉滿,被大天使強迫的小惡魔,瞧瞧俞老師這茫然無措的眼神,真真看了心都要化了!”攝影師在一邊說。
拍完之後俞一溪就被陸诃拉了起來,俞一溪的服裝是短褲,膝蓋是直接跪在地7上的,此刻磕出了紅印。
陸诃掃了一眼,那紅色好刺眼,他沒看俞一溪,說:“之前的動作取消了,後面你需要跟着我的節奏,自由發揮。”
陸诃的手還放在俞一溪腰上沒有放開。俞一溪想陸诃應該是忘了,他沒有提醒陸诃。
後面的拍攝都很順利,工作人員準時下班,有個年輕燈光師路過俞一溪,開玩笑道:“俞老師,謝謝你老公的奶茶。”
燈光師說這話時陸诃就在不遠處,俞一溪趕緊去看陸诃,好在陸诃沒有聽見,他小聲說了一句“不用謝。”
一到家俞一溪就睡着了,陸诃以為小孩是累了,沒有多管,隻是加了錢讓做飯阿姨留下,等到俞一溪醒了再離開。
幸好陸诃讓阿姨留了,晚上九點半,陸诃正在外地參加新電影的宣傳活動,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阿姨說怎麼敲俞先生的門都沒人理,進門發現俞先生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發了高燒。
“陸诃?”
同組演員見陸诃打完了電話臉色不太好,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溪生病了。”陸诃和賀濃舟說。
賀濃舟當然知道這位“小溪”是陸诃的新婚老婆,忙道:“嚴重嗎?你回去看看,這裡也不是一定要你在場,家人更重要。”
陸诃點點頭:“麻煩了。”
陸诃起身,帶上小魚回了花漾别墅,到家時俞一溪已經輸上液了,面色已經不大好,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家庭醫生見他進來,正要開口:“陸……”
陸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别吵醒他。”
醫生便點點頭,出去了,留在床上的病曆單上寫的是“受涼感冒,拖着沒吃藥,晚上天氣回冷才導緻了發燒。”
陸诃把單子收起來,看向小孩。
潮紅浮在瓷白的皮膚上,額發被冷汗打濕,貼着額頭,小孩睡得并不安穩,睫毛顫抖着,尖下巴陷進枕頭裡,手指無意識揪緊被角。
陸诃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打算離開,忽然聽見俞一溪聲音急促地喊了一聲:“阿文!不行的!”
陸诃腳步一頓,重新坐了回去,一行清淚從俞一溪眼角滑落,陸诃面無表情地去擦,小孩子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他收回手,抓住了小孩的手腕,再這樣用力地抓着被單,會漏針的。
俞一溪的手腕也是滾燙的,觸碰到時像有一團火燒了上來。
他正要放開。
下一刻,俞一溪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