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诃今晚不回來了,他和齊舒律聊到很晚,就在那邊湊合了。”
“嗯……”
“話說,你倆是怎麼認識的?我和陸诃那麼鐵的兄弟,以前從來沒聽過他提起你,金屋藏嬌啊……”
俞一溪不知道王奇灣已經知道他和陸诃是協議結婚,他不敢多說,畢竟他和陸诃隻是短暫對過“劇本”,很多細節都沒有核對過,多說多錯,隻好轉移話題,起身去倒水。
倒完水回來,王奇灣掰開了橘子,遞給俞一溪,俞一溪接過,剛剛放到嘴裡,便聽王奇灣說:“齊舒律喜歡陸诃。”
“咳咳咳!”俞一溪被噎到了,猛地咳嗽,王奇灣拍拍俞一溪的背。
“我……”俞一溪說,“我、不知道。”
“你現在把陸诃叫回來還來得及,這麼大人了,不知道避嫌,也真夠離譜的。”王奇灣作生氣狀。
“你,你别、說他。”俞一溪說,“我、相信他。”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吧?小溪老師,男人嘛,我還不清楚?”
王奇灣話裡話外是想要俞一溪去找陸诃,俞一溪怕推脫太過被看出來他和陸诃關系不親密,可他又有顧慮,如果他真是陸诃愛着的小丈夫,他當然有權利任性地去幹涉陸诃交什麼朋友,可是他不是,退一萬步講,就算陸诃真和齊舒律發生了什麼,他都沒資格說。
其實合同裡規定了合約期間二人不能在外與他人發展的,可惜俞一溪沒看合同。
他隻得去找了齊舒律,走到門口,忽然聽到裡面傳來笑聲,是齊舒律在笑,齊舒律似乎在和陸诃聊他們大學時期的故事,俞一溪聽到陸诃也說話了,但他聽不清楚。
裡面氛圍太好,他後退一步想走,王奇灣直接推開了門,說:“陸诃,我把你老婆帶來了!還不快謝謝我!”
俞一溪被王奇灣拉了進去,陸诃看見他出現,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
果然還是打擾到他了吧。
殊不知陸诃其實是看小孩眼睛又紅了,才皺了皺眉。
陸诃和小孩結婚了肯定不能分開坐。外人面前還要表現得親密些,陸诃招呼小孩過來,在他身邊坐下的同時,牽住了他的手,小孩的手骨節分明卻并不幹瘦,捏在手心時有股冰冰涼涼的寒意。
俞一溪進組有半個月了,當然是認識齊舒律的。既然有第三個人進來了,再聊隻有他們倆知道的事情就不禮貌了。齊舒律很自然地把話題轉到了劇上。
俞一溪一開始還很認真的聽着,後來就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了,大概是因為被熱搜的事搞得心神不甯,先前又一直緊繃着,陸诃來了心裡的石頭落了下去,心情舒暢了,身體也不自覺放松起來。
齊舒律笑着說:“還記得之前陸哥你拒絕了校花的告白,他們都傳你喜歡男的,你沒有否定,當時我以為你是懶得管,沒想到是默認,早知道……”
“等等。”
齊舒律的話被打斷,正疑惑着,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俞一溪坐在陸诃的身邊,與陸诃牽着手,頭枕在陸诃的肩上,竟是睡着了。
“今天就聊到這裡吧,小孩昨天夜裡沒睡好,困了,我送他回去睡覺。”
齊舒律并不知道陸诃來的具體時間,在聽到“昨天夜裡”四個字時,臉上開朗的笑容差一點碎裂。
好在陸诃并沒有看他,正低着頭給俞一溪整理額前的碎發。
陸诃将俞一溪打橫抱起,轉頭沖齊舒律說:“抱歉了。”
齊舒律聞言笑了起來:“沒事,讓嫂子好好休息。”
卻在陸诃看不見的地方攥緊了拳頭。
憑什麼一個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高考作弊的一百零八線能得到陸诃的偏愛?對于俞一溪為什麼能演男三,他心裡清清楚楚,便更加嫉妒怨恨,憑什麼俞一溪隻需要和陸诃睡,就能當上男三,而他就要……
他的腦海中閃過令人作嘔的畫面,終是在二人徹底離開卧室後,狠狠一腳踢在了床邊。
*
對于齊舒律房間發生的一切,此刻俞一溪卧室裡的二人并不知曉。
俞一溪睡得不深,在陸诃把他抱起時他就醒了,但那時候睜眼太尴尬,隻好讓陸诃把他一路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