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溪拍完戲又瞄了一眼手機,從那句“在忙,晚點說。”之後,陸诃就沒再發信息給他了。
也沒有主動打電話來。
俞一溪不敢輕舉妄動,他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陸诃還是沒有聯系他。
他有想過要不要再發一條消息過去,但轉念一想,前面的消息陸诃都已經看過了并且回複了,沒有主動打過來就是不想,他再上去問,豈不是讨人不喜歡?
這樣一想,他便不敢再有他過去的想法了。
等到下午的戲拍完,他縮在被子裡,忍不住又打開了與陸诃的聊天框,這時房門被敲響,楚之梧邀請他一起研究劇本,俞一溪想起陸诃說過的話,搖了搖頭拒絕了并且表示要睡了。
楚之梧便離開了。
翻來覆去睡不着,他又打開了聊天框,發了一句:“你在嗎?”
現在是晚上九點,陸诃那邊應該是上午,大概率能看到這條消息。
他才發出去,忽然,手機響了,俞一溪驚喜,以為是陸诃打電話來了,接着他發現是林姐打過來的。
“陸诃有點兒事,最近沒辦法聯系你。”
俞一溪有點不好意思,既然林姐能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就說明她看見了他與陸诃的聊天内容,會不會前面那一條也是林姐回複的?
“是工作上的事兒嗎?”
林姐說是的。
話到這裡就該結束了,既然林姐沒有主動說具體是為什麼,那就是不能告訴他,俞一溪就不該問,他有這點自知之明。
他很省心的說:“好的,我知道了。”
林姐又說了一些話,表達了對他的關心,即将挂斷電話之前,俞一溪問:“林姐,你知道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聯系我嗎?”
這讓林姐犯了難,陸诃什麼時候能用電子産品全看紐約警方,在她的設想裡,原本交完保釋金後,陸诃很快就能被放出來的。但不知謝旭又在背後使了什麼絆子,大約是塞了小費或是拿人脈壓着,今天一早紐約警方說不能把陸诃放出來,讓她再等等。
她據理力争,好歹是把陸诃的手機拿了回來,一拿回來便看到了這兩人的聊天記錄,俞一溪表現的活像是被棒打鴛鴦的小可憐似的,便打了電話過來。
陸诃提前叮囑過,暫時不能把他找謝旭的事告訴俞一溪,所以林姐隻能告訴小孩陸诃是因為工作才沒辦法聯系,但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她說:“暫時不是很清楚,等有消息了,我讓他聯系你。”
“嗯嗯好的辛苦您了。”
俞一溪能感覺到蹊跷,也聽出了林姐話中的不自然,畢竟如果真是因為工作,哪有連回複一條消息的時間都沒有的?而且問什麼時候能再聯系,也是含糊其辭。
如果他真的是陸诃的伴侶,他完全可以刨根問底,可他不是,離開的前一天晚上,陸诃默認了他的親吻,卻并沒有給出任何承諾,他不敢自作多情。
他沒有質問的立場,隻能裝作沒聽出來,這樣雙方都不會尴尬。
挂斷了電話,俞一溪心裡空落落的,自從陸诃離開,他便一直有這種感覺了,以前還能靠視頻聊以慰藉,現在卻是不能了。
陸诃已經厭煩他了嗎?是不是等他拍完這部戲,陸诃就要和他談提前解約?
俞一溪不知道,他越想越害怕,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實在是轉累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拍戲也是心不在焉,被王奇灣指出來之後,他連連道歉,再不敢想七想八了,逼迫自己沉浸到劇情中去,順利完成了表演。
中午下戲了,王奇灣來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他搖了搖頭,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小毛病打擾到對方。
“俞一溪,你把演戲當什麼?”
王奇灣忽然搬了個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很鄭重其事地說。
俞一溪一愣,又要說對不起。
不愧是和陸诃玩得好的,王奇灣已經熟悉了俞一溪的性格,在對方說出對不起之前,便道:“别,我沒怪你,就當我作為導演,和你談談心,聊聊你對于演藝圈的看法,未來有沒有什麼發展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