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現在需要兌現了。”
俞一溪定了定神,瞥一眼剛才商蘭離開的地方,說:“我在、等人。”
“商蘭是吧?”
“你認識她?”
“不止我,怕是整個藍灣大學都認識她吧?”
俞一溪眼皮一跳,說:“别說了。”
“你還是這麼聖母,你是不是還想幫她?被排擠的人自身肯定也是有問題的,就像你……”
“席藍!”俞一溪急道,“别說了,我答應你,你現在、離開!”
“我還沒說要你報答我什麼呢?”席藍靠近俞一溪,将青年逼在牆角,緩慢地說,“那畢竟是救命之恩,我可不想落得和徐青文一樣的下場。”
“什麼、意思?”
“裝什麼?如果不是你和陸诃吹枕邊風,陸诃會費那麼大勁替你搞徐青文?”
“他自作自受。”俞一溪不願多說,轉過身,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商蘭還在裡面,他不能就這樣離開,可他确實是不想再看見面前的人。
席藍抓住俞一溪手腕,俞一溪使勁抽出來,大聲道:
“你究竟要什麼?”
“我要你和陸诃離婚。”
俞一溪不可思議地看着席藍,說:“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看你這麼幸福呀。”席藍挑起俞一溪下巴,目光漸漸變得古怪起來,俞一溪正想躲,餘光卻瞥見了一抹寒光。
席藍的手腕上綁着一把小刀,同時,那雪白的手腕上還有許多劃痕。
“我……”
“都是賣/屁/股,為什麼你那麼幸福呢?為什麼你能撞上陸诃這樣的人好人呢?要是是我,他照樣也能愛上我。”
“不是的。”俞一溪小聲說,“不是的。”
陸诃并沒有愛上我。
席藍卻以為俞一溪是在反駁他“照樣也能愛上我”的言論,頓時不悅,狠狠掐住俞一溪脖子,說:“你要反悔嗎?”
“你别忘了,是我幫你逃離深淵的,如果不是我替你擋了那一下,被賀濃舟□□的就是你,如果不是我做罪人,你自己給自己下藥合理脫離選秀的事曝光了,你以為賀濃舟會放過你?”
席藍的手腕不斷收緊,俞一溪呼吸困難,他雙手無力地抓着冰涼的瓷磚,面色漲紅,仍舊堅定地說:
“除了、這個、我都能、答應你。”
席藍目眦欲裂,嘴裡罵着俞一溪虛僞。當年他發現了俞一溪想和山海解約的想法,便順理成章與俞一溪達成協議,俞一溪要找個合理的理由在比賽上出錯,他就當了這個罪人,擠走俞一溪奪得冠軍的那一天他以為等待他的會是康莊大道,卻不想那場選秀根本就是一場惡心的交易。
冠軍被送到了山海娛樂幕後老總的床/上,而對外溫文爾雅的演藝圈前輩,竟是有着古怪癖/好的變/态。
知道賀濃舟真面目的那一天,他也努力逃了,但轉念一想,不就是在床/上受點苦嗎?如果他能搞定賀濃舟,把包養變成真愛,他定然風光不愁!
卻不想,賀濃舟此人不僅變态還喜新厭舊,一年不到就換了新人,他也被丢棄了,他患上了嚴重的躁郁症,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多少次夜裡尋死,他從一開始的後悔,到了後來将罪責全部推到俞一溪身上。
如果不是俞一溪,如果不是俞一溪,他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他的人生也不會被毀了,好在俞一溪曾經承諾過他,他當年幫了俞一溪,之後俞一溪可以滿足他一個願望,隻要俞一溪能做到。
可是俞一溪又不願意了!
虛僞至極!
席藍已經被恨意沖昏了頭,全然不顧俞一溪已經開始抽搐,隻一味收緊雙手。
“你幹什麼!”
席藍轉過頭,見商蘭從衛生間沖了出來,抓住他的手腕想要解救俞一溪,席藍被激怒,更加不顧後果地捏緊,同時嘲諷商蘭:“商蘭,有這時間不如回去和她們去賠罪,你真想被退學?”
商蘭以為這人也是來參加聯誼會的藍灣大學學生,那認識她便不奇怪,如此情況,她根本沒心思關注對方對她的嘲諷,她更擔心俞一溪的情況。
“松手啊!”商蘭震聲,“再不松手我報警了!”
席藍不為所動。
情況緊急,根本磨蹭不得了,商蘭一上頭罵了一句“神經病”,面前的男人忽然轉頭惡狠狠看着她。
那其實是一瞬間的事,俞一溪驟然得了空氣,剛剛恢複了一點神志,眼前的畫面清晰起來,一點寒光便閃爍了。
他伸出手去攔,他捏住了席藍手腕,正要松口氣,卻對上了席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