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島加奈理跟着對方順勢站起身,二人一前一後就要往外走。
下一秒,會客室的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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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匆匆趕來的金發青年一看就是剛醒就從病床上跑了下來,色澤明亮的頭發亂糟糟的,頭上還綁着繃帶,手背上打點滴的地方往外滲着血。
佐島加奈理的雷達一動,瞬間福至心靈。
确認了,就是你,想出那個昏招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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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看到降谷零出現在會客室門口時,狠狠皺了下眉。
zero今天真是太亂來了,先是在追捕犯人的時候不帶任何保護措施地從兩棟樓之間跳躍,現在又是剛醒過來不好好休息、拔掉輸液溜過來,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他不滿的眼神看向降谷零,後者假裝沒有察覺到。
“佐島小姐你好,我是這個計劃的發起人,我叫安室透。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單獨和你聊聊嗎?”
佐島加奈理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站在她身後的諸伏景光看不到她的神色,隻能用不悅的眼神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悄悄對他做了個【你先出去】的手勢。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闆着臉從降谷零身邊擦肩而過,關上了會客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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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島小姐,如果是人身安全上存在顧慮的話,我想說公安一定能夠保護好你的。從某種角度而言,與公安合作的佐島小姐,人身安全會得到比現在更大的保障。”
面前自稱“安室透”的金發青年這樣說道。
佐島加奈理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她表示不太理解:“為什麼?”
什麼叫比現在更安全……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佐島小姐是否了解過,令尊公司下屬的研究所此前開發出了一組編号為‘DORSWZ-6’的藥物?”
完、全、不、知、道。
佐島加奈理茫然地搖頭。
怎麼突然說起了藥物?
安室透繼續說道:“據警方目前掌握到的信息來看,造成令尊事件的起因就是那個隐匿在暗處的犯罪組織想要獲取這組藥物的詳細數據。令尊作為掌握全部資料的人拒絕了犯罪組織的威逼利誘後,公司就開始出現一系列危機。
我們合理推測,在令尊事故已經過去一個月的當下,這個犯罪組織仍苦求藥物未果,他們的目光很有可能轉移到佐島小姐你——也就是繼承了佐島正章先生全部遺産的人身上。”
佐島加奈理:……
這是真的嗎?還是安室透為了達成合作而故意誇大的謊言?
說實話,在過去的一個月裡佐島加奈理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人在暗中窺伺,她的生活一如以往寡淡得很——
不,有一點明顯不一樣。
佐島加奈理撫上自己的右手手臂。
手臂上這個不知來源、不知運行機制也不知目的的倒計時。
雖然它神奇地在倒計時歸零前增加了24小時的餘額,但是這個變化本身就是非常離奇的。
她沒有做任何事情,除了被卷入一場追捕、差點死掉。
她要怎麼辦,怎麼做才是正确的呢?
佐島加奈裡擡頭,探詢的目光直入安室透眼底。
“如果我依舊拒絕你,公安是不是會直接将我控制起來,以免洩密?畢竟我隻是個軟弱的普通市民,又被犯罪組織盯上,這個風險你們賭不起。”
安室透端起紅茶茶杯的手一頓。
他的傷還沒有好全,頭上纏着繃帶、神色疲憊,由于正俯身探向茶幾,因此是從下往上地看着佐島加奈理。
像狗狗一樣的紫灰色下垂眼這樣看起來誠懇又無辜。
“不是控制起來,而是包圍起來。那樣的話,佐島小姐就很難再認識什麼新朋友了。”
佐島加奈理的眉頭狠狠一跳。
她就知道!瞧這副架勢,面前的人百分之百就是個公安!
佐島加奈理胸中湧起無名火,她氣極反笑、毫不客氣地回敬回去:“忘了告訴你,安室先生。我身上有一種怪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莫名其妙死掉,也許是一個月以後,也許是下一秒——
你真的做好了要我配合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