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種植園地後,亞伯又帶着黑死牟逛了逛居住區。居住區的房子大多是空的,屬于長期外派任務的人員。
對于亞伯這些人而言,“家”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地方,最魂牽夢繞的地方。他們的家就在那裡,每次回來都能一眼望見,一看見就覺得心底暖暖的,特别舒服。
黑死牟知道這種感覺,很久之前,他還在鬼殺隊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這種感受。不過,那段記憶已經太過久遠,不可捉摸了。
會後悔離開嗎?
不,黑死牟深知,已經過去的,是回不來的。後悔,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事。
亞伯把黑死牟帶到了他的家裡。亞伯的房間看起來很空曠,明明沒有幾件東西,卻呈現出一種淩亂感。
“老是把東西放的規規矩矩的像什麼話呀,按最舒服的樣子來不就好了嗎?”亞伯似乎還挺自豪的。
在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他們什麼正事也沒幹。
亞伯摸出了以前學習用的“課本”,也就是一些畫了些圖案的植物纖維壓片“紙”。這讓黑死牟有點兒想試試在這個世界造紙了,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紙是怎麼做出來的,所以算了。
在亞伯的講述中,黑死牟了解到,越是在魔獸谷的深處,魔獸的狀态越穩定。因此,除了簡單的按形态分類外,他們還給一些特征鮮明的魔獸起了些起了特定的名字,就像是魔植“非我族者”一樣。
就是這些名字……“沖天歧”,“鑽地球”,“大腳闆”……真的是認真的?
不用趕路的,時間真的很長,黑死牟沒一會兒就把亞伯課本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畫像和名字記下來了。轉頭一看,天還大亮着,玩飛牌?太欺負小孩子(亞伯)了……
于是黑死牟向亞伯要來了紙筆,稍微熟悉了一下後,開始畫雙六。
又過了一會兒,找了些木料來雕了簡易的棋子、骰子。
雙六,黑死牟熟知的有“盤雙六”和“繪雙六”兩種。盤雙六和圍棋一樣,發源于古早的六搏棋,講究策略;繪雙六則是在紙面上分割出不同的格子,寫下規則,并依靠骰子的點數行動。相比之下,黑死牟更喜歡盤雙六,但對于亞伯而言,繪雙六顯然更有趣。
鑒于兩人用的語言不同——雖然互相能夠聽懂,但文字顯然是不一樣的。所以在黑死牟雕棋子、骰子的時候,亞伯又把他之前畫的盤格又畫了一遍。
他們就這樣一直玩到了天黑。
亞伯本想讓黑死牟在他的房間“睡”的,但城主已經給黑死牟準備好房間了。亞伯無奈,在叮囑黑死牟“一定要睡”後,目送他離去。
一片黑暗中,黑死牟猛地睜開眼。
六目發出的的光芒被屋内水盆裡的水捕捉到,但随着六目主人的離去,房間内也重歸于黑暗。
黑死牟刻意用通透世界看了眼地下,仍有人員在行動。
“哞——”
類似于牛的叫聲在空中久久不息,睡在地面上的其他人對此并無反應,也許是常聽到,也許是他們的聽力不比黑死牟,并沒有捕捉到這個聲音。
又或者是,聲音的主人并不想讓他們聽到。
翻過圍牆,黑死牟又見到了古特。這次,他的身邊并沒有那隻稍大的蹄獸,也就是古特的母親。
見到黑死牟,古特親切地湊過來,蹭了蹭黑死牟的腿。
“有什麼事嗎?”黑死牟小聲地問道。
古特悠哉的哞叫了幾聲,用仿佛是在與什麼共振的聲音說道:“可不可以去深處?”
“魔獸谷的深處嗎?”
“深處……阿格朗德(Abgrund)……我們需要你……”
“我說過的……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黑死牟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