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一把年紀還要操心自己身體問題——盡管壓根沒有問題——還要找名醫陪診——還這麼可憐巴巴求答應。
宋連實在不忍心說不,主要是拿不準忤逆領導會不會被革職。
“等案子結束,我就去拜訪……”
“不用等!他人已經來了!”傅濂一臉喜洋洋,沖着門外喊了聲:“李公子,請進!”
03
白玉簪束着發髻、身穿白色圓領寬袖襕衫、領口袖口沿邊的暗紋繡樣翻出昂貴的緞面……
“宋檢法,這就是我的故交小友,李士卿。李公子,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檢法官,宋連。”
白衣人起身,比宋連高出5、6公分,面露微笑:“宋檢法,久聞大名。”
沒等宋連開口,甲丁先“啊!”地叫了一聲,随即從衣襟裡掏出宋連畫的那幅畫像,比對着看了好幾遍。
“白、白無常?!”
宋連立刻捂住甲丁的嘴:“說什麼呢!這位公子雖然穿着白衣但他實際姓‘金’。”
甲丁一臉懵:“不是李公子嗎?”
宋連呵呵:“号‘金主爸爸’!”
甲丁又盯着這位“金主爸爸”看了好久,突然回憶起:“你是不是昨晚……”
李士卿隻遞了個眼神,示意甲丁想好再說,畢竟在祠堂吓破了膽跪着求饒的場面說出去并不好聽。
重大嫌疑人馬上就要打入我方内部,宋連情急之下也顧不上稱謂:“傅局,他就是那個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白衣人!他有重大嫌疑,應該立刻拿下審問!”
傅濂嘴一撇:“雖然你現在心智非常人能比,但這奪舍而來的東西,說不定哪天說沒就沒了,或可能有什麼其他的隐疾呢?世上穿白衣者千百萬,身為檢法官豈能信口雌黃?”
宋連心說:你也知道不能信口雌黃?身為司法之門的一把鑰匙,竟然要開啟一些邪門歪道,這朝代還能好的了麼!
但傅濂聽不到基層的心聲:“你要放下成見,就當是為你找的護衛醫官,保你強身健體,可好?”
無語,老年人與保健品的羁絆真是綿延千年而不絕!
04
“鄙人李士卿,擅長蔔卦算命,照看風水”,白衣人自報家門,“宋檢法放心,我不會幹預你斷案,也不會強行驅離那‘奪舍’的鬼。畢竟宋檢法斷案還需仰賴鬼怪之力。”
這李士卿剛才的笑容是嘲笑吧!一定是嘲笑吧!
宋連剛要力争,見這李士卿的手腕一晃,兩指之間出現一張字條,悄悄晃了晃。
是那張寫了“宋連”署名的字條!
雖然這并不算是什麼把柄,但如今情況已經夠繁瑣了,萬一傅濂追究起前因後果,他的路易十六大鍘刀又得搖搖欲墜。
命隻有一條,但要命的事不止一件,宋連在窩囊和生氣之間果斷選擇了生窩囊氣。
李士卿滿意地笑了笑,對傅濂說:“大人,莫要因我耽誤了審案。”他接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傅濂一拍大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