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章盼盼笑吟吟的,讓人看不出她臉下的苦澀,但也許她的臉下真的沒有苦澀,她是真的按照她哥的話好好地在過着生活。
其實她并不需要這樣,按照沐斯年了解到的情況,他們的房子還在,市值在一百萬左右,賣了租房住應該完全能讓章盼盼讀完大學,找份好工作,想必她哥也是這麼想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變成了那樣,也許是後面又出了什麼事,總之是沐斯年沒有了解到的。
但既然現實是前世那樣,沐斯年自然會想要改變。
但他知道自己其實是有些冷漠的,他不是什麼慈善家,如果他要改變很多人的事他現在幹脆去上交國家了,他僅僅想做的,就是救淩照青罷了。
而對于章盼盼,他想要的,是章盼盼的寫作能力。
至于如何讓章盼盼相信他,這件事再簡單不過了。
他之前還十分不理解為什麼章盼盼怎麼能上南城高中,他去查了一下資料,發現原來章盼盼是受沐家資助的學生。
公司到了某一個市值,有些領域那些錢就算是不投白不投,尤其是慈善那一塊。
慈善那一塊,怎麼說呢,最有回報率的可能就是資助學生了。
這種資助,起初都是廣撒網,就像撈魚似的,撈上幾條算幾條,然後送進高中讀書,而大學的資助,則就是看最後的高考成績了。
這個,就屬于養魚了,魚長得好就有後續,長得不行就丢掉。
好的魚進入名牌大學,從大一就可能會跟公司建立聯系,這種聯系的緊密,不管之後走向如何,但絕對是給公司幹過實事的。
先不說機密的,隻沐家的總公司的律師團隊的一位金牌律師,在沐家這些年來,沒有一次敗績,他就是由沐家一路資助過來的學生,當時的一點小錢換來的政法大學的學生,這筆買賣,怎麼看都劃算。
而現在,對于沐斯年來說,章盼盼也是這樣的人。
沐斯年動不了沐家大的資金流,但不代表半點話語權沒有。
畢竟這隻是些小事。
不過,能讓章盼盼相信的,還是因為他有沐家的支撐。
沐斯年話說得很簡潔,但章盼盼聽得不能再懂了。
但章盼盼還是不敢相信,嘴唇都在發抖:“你什麼意思?”
沐斯年再次說了一遍:“我了解過你家庭情況,你已經滿了18歲了,隻要你退學加入我的公司五年,兩年期間你在國内工作,兩年之後我會送你出國留學,學習相關領域的知識,當然,我的公司背靠沐氏,但一切為我服務,如果你答應,薪資将會由沐氏那邊跟你面談,五年之後,就算我的公司經營不善破産,沐氏也會送你出國留學,至于這些證明資料,雖然你已經快翻了兩遍,但你還是可以帶回去慢慢查閱。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可以相信我,但時間由你自己考慮。”
她是懷疑不懷疑嗎?
章盼盼有些懵又有些抓狂,這到底是怎麼走向啊。
這就感覺天上突然砸下來個大餡餅,把她砸得暈乎乎的,把她所有的計劃都砸了個粉碎一樣。
雖然這些文件她隻能看懂大概,但一直資助她的沐家她能不知道?隻是還有這個站在他面前的人。
沐家直系繼承人?
“那個……。”章盼盼說。
沐斯年:“你說。”
章盼盼神思不屬地說:“好像要升旗了。”
章盼盼指了指下面。
沐斯年:“……。”
也忘了周一要升旗。
“行吧,我的聯系方式寫在下面了,有時間随時聯系,有疑惑也可以問我。”沐斯年快速說完,馬不停蹄地往一班跑。
章盼盼捏着紙張站在原地,不停地眨眼睛。
這世界,怎麼就那麼奇妙呢?
十分鐘後。
沐斯年站在隊伍中間,看着國旗升起。
他跟淩照青去過北京天安門,也曾在淩晨四點看國旗升起,看完過去,在朦胧的霧中,他們手牽着手散步,仿佛能牽到天荒地老。
他們談論起高中升國旗往事,淩照青小聲地告訴沐斯年,盡管那時候校園論壇上說他一點兒都不喜歡當升旗手,還給出理由說他升旗時總闆着一張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萬的臉,但其實不是,他覺得升旗手還不錯,衣服真的夠帥,他自己還買了兩套放在家裡。
沐斯年問那為什麼表情不好看。
淩照青回答因為我有起床氣。
沐斯年:“……。”
沐斯年往後一望,發現最末尾的淩照青,就那樣站着,一雙眼淩厲無比,闆着一張别人欠了他八百萬的臉。
沐斯年笑了。
這會兒,什麼情緒都沒了,就隻剩下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