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收不到一條消息的聊天頁面在此刻可以說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起先是ID名為心碎小狗的女生率先在小窗發的消息。
這個女生宋裘琛還有點印象。他們曾同在一個班。她的名字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叫路小曼。
正在宋裘琛還在努力回憶時,路小曼已經連連在小窗發了多條消息了。
其實宋裘琛對于路小曼而言,他的長相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全班媲美那位全省第一的。兩人長得都挺帥,也都長在了路小曼看帥哥的點上。他們都擁有清瘦颀長的身形,但氣質卻是不同的。
一個大概是因内向帶來的内斂少語,但看起來好像很溫柔。一個則是張揚又肆意。看起來很陽光開朗。
作為一名合格的外貌協會成員,路小曼無比想同時和這兩位帥哥加上好友。可惜其中一位聽說是得罪了人,導緻在之前的強化班被集體孤立過。在他升班之後雖然是擺脫了原先班裡的那群人,但他似乎刻意避免了跟所有人成為朋友,長話也都是短說。
漸漸的,他成了班裡的小透明。也因為自身的社恐原因,班裡的人非必要也都不會找他。
啊啊啊啊,雖然連自己朋友也好心勸自己離這種人遠一點。但。
他好帥啊。
何況自己還沒有怎麼真的接觸過呢。隻是聽他們在那裡傳,還不知道他這個人到底怎麼樣。所以當然是親身體驗一下才好給出能不能避雷啊!
上天啊,之前有人找宋裘琛借什麼東西拿什麼東西,他都是慷慨幫忙借出去的。雖說一句話也沒講,但也是付諸行動的。
所以隐藏了很久真實的心中所想的路小曼,在此刻的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班群裡激情為宋裘琛開麥。
[心碎小狗]:什麼奸情?一個班的同學那當然得是同學情啦!去去去!
[AAA]:不是吧不是吧,路小曼,你還幫社恐哥說話啊?
[心碎小狗]:你有病吧,他之前難道沒有幫過你嗎?他之前難道沒有幫過班裡的同學嗎?有次你們跑了,教室就他一個人。老師讓他掃地拖地,他也是一個人全包了。我真不知道你是站在什麼立場說的這個話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AAA]:呃,我請問有證人嗎?你說話這麼沖幹什麼?
[梁.]:我記得是有,忘了在什麼時候看到的。教室裡的燈沒有熄,他在掃地拖地。
ID為AAA的鄭志文徹底不說話了。
于是伴随一條一條的消息,罕見的,在第一個證人的出現之後ID為滾呐非主牛的吳悅也幫宋裘琛說了好話。
[滾呐非主牛]:我也覺得他這人好像沒有傳的那麼壞。不過不管咋滴說,現在看來就他和全省第一走得近。反正之前都麻煩過他了,也不差這一次吧。
[桉桉]:嗯嗯,有道理!不過他應該不會看群消息,我是說我覺得不要在群裡艾特了,接連撤消息也會引起懷疑,我們不如把消息刷上去然後在小窗轟炸吧!
[心碎小狗]:我支持,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閑到慢慢翻,我們多發點表情包刷一下。
于是群裡一緻出現了滿屏的各色各類歡迎的表情包。宋裘琛簡單翻了翻,大概是在歡慶坐在自己旁邊的那位。而自己的小窗也被刷出了多個不同人發的小窗消息和多個好友驗證消息。
在這之前,可是從未有過的。
宋裘琛默默将目光落在了坐在旁邊還在認真做題的罪魁禍首,在心底暗自歎了口氣。
如他們當中的一些女生所言,蕭楚是長的很帥。這人校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拉鍊隻拉了半截,倒一點也不像那種常見的籠統學霸。偏生還有一對桃花眼,薄唇上翹。之前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大概說的是從這種人的面相就能看出來比較風流。
不管怎樣,還是少招惹得好。
宋裘琛看了眼群聊消息,開始敲字。
[。]:謝謝厚愛,真的不熟。
[sunshine]:沒關系,認識認識就熟了,小宋同學。
後面還附帶了兩隻手相握的小黃豆表情包。
宋裘琛偏頭看了眼蕭楚。他手底仍壓着做了大半的拓展題,筆也還握在手裡。好不容易在他身上找回幾分學霸的形象,卻又在他桌裡半開的手機裡崩塌了個幹淨。隻能說預設是挺好的,現實很殘酷的。
宋裘琛索性直接把電腦合上,埋頭做題。今天課上講的路易斯結構圖還不算太難,他全聽懂了。所以自然也不用向這位全省第一好好讨教如何解題。
一下午的時間在宋裘琛沉浸式做題裡過得很快,直到聽見宿管老白輕咳了兩聲才放下筆。
“放學了放學了,該回家的回家,天挺熱的記得帶傘,别中暑了。”老白悠悠踱步到教室後面,仔細看了看值日表,又補充道:“哦,今天還是安排了值日生的。你們也知道,雖然這班主任不在了,你們也是在暑假補的課,不過這衛生嘛,還是搞搞注意一下比較好。點外賣的事兒我跟你們王老師都跟校長商量過了,批準是批準,但垃圾要倒就得倒,拖地也拖拖,開窗透透氣,散散味。”
“搞什麼啊,真是的,暑假有補課就算了,還要值日?白老師,您就不能再往上提提意見嗎,我們一天天的上課本來就很辛苦了。”坐第三排的女生怒氣沖沖地把椅子重重架在桌上,提起書包一背就揚長而去。
另一個女生趕忙對老白說聲抱歉,快步追出去。
教室裡的人見此也稀稀疏疏都收拾好包要走,隻有宋裘琛和蕭楚慢了一步。宋裘琛是因為留校原因,以及今天看到值日表上寫着他值日,所以并不着急走去趕車。另一個則是有意慢騰騰地等。
老白順手幫一些沒有架椅子的同學架在了桌上,無奈歎了口氣:“我也不想讓你們搞這什麼值日,沒辦法,我們是跟那校長談妥了,但什麼事情談妥也沒有那麼容易啊。宋裘琛,蕭楚,你們倆是少見的留校生,這個值日……”
蕭楚斬釘截鐵地拒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