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拉帝納:?
這種下三濫的勾當不應該去找鳳王的小跟班瑪夏多嗎!它才不幹這種沒品的事情!
【不會。】騎拉帝納斬釘截鐵地拒絕,雖然它會,但這件事傳出去,它的臉往哪擱?
【那沒事了。】燈又掐掉了通訊。
她隻是覺得把錢給那種人自己好虧而已。
就在老闆喜滋滋地将金珠塞進口袋後轉身的刹那,一道黑影閃過——扒手貓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大姐頭,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刀疤臉搓着手上前,聲音壓得極低,“今晚的壓軸貨聽說是個稀罕玩意兒…”
“什麼稀罕玩意?”燈專心抱着自己懷裡的精靈蛋,一邊嘗試着将自己體内的能量傳遞過去,一邊漫不經心地搭話。
“一隻會聚寶功的扒手貓!”他誇張道,“這可是财富的象征。”
燈有些茫然:“啊……?”
見這位“大小姐”似乎不知情,刀疤臉頓時來了精神,繪聲繪色地解釋起來:“您不知道嗎?在合衆的都市傳說裡,會聚寶功的扒手貓可是招财貓的原型!據說一百年前,有個窮小子在垃圾堆裡救了一隻受傷的扒手貓,結果第二天那貓就叼回來一枚金币…”
他越說越起勁,手舞足蹈地比劃着:“…後來那小子成了飛雲市首富!現在那些大老闆都迷信這個,誰要是能養一隻會聚寶功的扒手貓,生意絕對蒸蒸日上!”
燈對封建迷信不感興趣,隻是敷衍地點點頭:“你先帶我去拍賣會吧。”
“大姐頭,為了保障安全,拍賣會不允許帶大型精靈入場……”刀疤臉為難道,“您的烈咬陸鲨得收起來。還有索羅亞克也是一樣——那安檢機器能識破幻術,藏不住的。”
這樣還挺方便的,待會兒她把自己的所有寶可夢們都放出來砸場子堵人的時候就沒那麼多對手了。
燈一邊抱着精靈蛋一邊将烈咬陸鲨收回精靈球,然後又讓索羅亞克帶着自己和那刀疤臉去暗處,将索羅亞克也收回球中。
“對對對,就是這樣。”刀疤臉大喜過望,聲音裡壓不住興奮,“然後接下來把精靈球交給守衛,我們就可以過去了。”
燈看向他,那雙無焦點的眼睛讓刀疤臉莫名一寒,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不過是個瞎子,能翻出什麼浪?
她被引導着将自己的精靈球交出。守衛和刀疤臉對視一眼,刀疤臉點點頭,而燈垂首,無焦距的眼睛看着地上相連的影子。
“來,大姐頭,這邊走。”黑暗中,刀疤臉殷勤的聲音愈發清晰。
而精靈球探測器的靜默無聲讓刀疤臉嘴角咧得更開,他為她推開一扇雕花木門,撲面而來的是熏香的氣息。
燈耐心地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懷中的精靈蛋,刀疤臉的聲音在幽暗的走廊裡回蕩,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卻掩飾不住他急促的呼吸。
燈能感覺到他時不時投來的視線——那種帶着貪婪的、打量貨物般的目光,像黏膩的舌頭舔過後頸。
情緒真的好明顯啊,她想。
“登記處就在前面,”他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大姐頭放心,咱們走的是VIP通道,沒人會打擾…”
燈的指尖輕輕摩挲着懷中的精靈蛋們,溫熱的蛋殼裡終于傳來穩定的脈動。她忽然停下腳步,空洞的雙眼望向右側的陰影:“那裡有人。”
刀疤臉渾身一僵。陰影裡确實藏着兩個打手,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接應。他幹笑兩聲:“您、您聽錯了吧?這地方就我們……”
話音未落,左側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燈歪了歪頭,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三個。”
刀疤臉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這個瞎子怎麼可能——
“到了。”燈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們正站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門縫裡滲出甜膩的熏香氣味。刀疤臉這才回過神,急忙掏出鑰匙卡:“對對,就是這裡。您先請…”
他故意落後半步,右手悄悄摸向腰間的麻醉槍。卻見燈突然轉身,無神的雙眼虛虛盯着他:“所以為什麼啊?”
她的聲音帶着天真的好奇,眸中明明無神,卻令他感受到了一股悲憫的情緒:“你為什麼這麼堅持地想要把我賣掉呢?把這份毅力恒心放在寶可夢培育上,安安心心地去做寶可夢訓練家,和自己的寶可夢攜手并肩前行不好嗎?”
刀疤臉差點被她給逗笑,他毫不猶豫地掏出麻醉/槍對準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卻見她腳下的影子開始扭曲,兩顆精靈球從黑暗中彈出,在空中劃出猩紅的弧線——
刀疤臉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破影而出的烈咬陸鲨一記龍爪拍進牆裡,像塊爛抹布般緩緩滑落。
索羅亞克早已化作可怖的幻影,幽藍的鬼火在黑暗中閃爍,将埋伏在側的藍蟾蜍和鐵骨土人連同它們的訓練家一起掀翻在地。
洗翠出身的兩位原生态寶可夢可沒有什麼不能揍訓練家的意識,揍的就是人類!
【太過分了!居然還想要把燈賣掉!】索羅亞克氣鼓鼓的,【燈明明給了他們機會的!】它一爪子拍飛某個試圖爬走的打手,【他們真是最差勁的生物!】
【燈,要推開門嗎?】烈咬陸鲨和她交流,【我能感受到裡面也有生命的氣息。】
“不了。”燈輕歎一聲,指尖觸到從影子裡滾出的精靈球。騎拉帝納似乎也看不下去,特意把球送到了她手邊。随着熟悉的重量落入掌心,她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今天突破我三觀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把寶可夢當做牟利的工具,肆意販賣生命……”她将自己的精靈一一放出,沙奈朵擔憂地環住她的肩膀,通過精神感應傳來的溫暖情緒像一泓清泉,稍稍沖淡了燈心頭的陰郁,“被當做商品的感覺真不好受啊,寶可夢們一定也抱着和我剛才相似的迷茫,相似的困惑。”
……和相似的悲傷和惡心。
感同身受這個詞說來容易,但真正置身其中時,燈才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堅強。她可以忍受視線上的黑暗,卻依然會為觸碰到的每一分惡意而戰栗。
“拜托你們了,夥伴們。”燈仰面道,環繞在她身邊的寶可夢與她對視,“請幫我摧毀這個地獄,解救所有被困的寶可夢。”
“别跑任何一個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