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張的兒子?”唐錦指了指合照中笑得一臉傻氣的年輕男人。
謝南陽摩挲着這張已經泛黃的照片,他想到之前在休息室中拿到的那本日記本裡含糊不清的内容,還有黑字曾經提醒過他,老張兒子早就已經死去。
“這可能是老張一家最後的遺照了吧。”
本就孤家寡人,現在連老張也沒了,可能随着時間的轉移,最終他們一家留下的痕迹,也隻有他們手中的這幾件道具了。
有人說,人的死亡分兩次,一次是身體的死亡,一次是記憶的消亡,當最後一個記得他們的人忘記他們,最終在時間的沖刷之下,所有痕迹被抹去,也就成了物理和精神雙重意義上的死亡。
就像他上一個世界中的人,現在隻有他的記憶中還存在着。
謝南陽捏着照片的力度不自覺大了點。
唐錦站在謝南陽身邊,看到他在拿出那張照片後情緒變得很低落,周身萦繞着一股說不出的悲恸,他張張口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無言地拍拍謝南陽的肩膀。
謝南陽将合照塞到隔離衣胸口前的口袋裡,深吸一口氣,面上恢複了隊長的鎮定與從容。
“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可能會是場硬仗。”
初始身份與副本任務挂鈎,而甯思霏的手術是一個無法避開的環,很可能明天就是副本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一起加油!”
“必勝!”
LAT戰隊五人對視一眼,年輕的眼中俱是堅定和一往無前的戰意。
*
天未亮,甯思霏所在的病房便亮起燈來。
謝南陽和被吵醒的幾人站在病房門外,聽着病房内鬼哭狼嚎的聲音,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來。
做手術需要插導尿管的!
繼變成秃頭後,甯思霏又失去了羞恥心。
病房内護士小姐姐溫柔地哄着:“忍一忍啊,很快就好,诶,腿不要并起來……”
于是,當護士小姐姐端着托盤出去後,謝南陽幾人進去後看見的就是一臉生無可戀的甯思霏。
看着幾位隊友打趣的眼神,他崩潰地喊了聲,然後将頭埋在被子裡社死了。
“你們不要看我!”
“如果副本通關了,我們都要給霏神頒發一面錦旗,感謝他的犧牲。”龐雲廷笑眯眯的,卻總是能思路清奇地吐槽。
“隻有霏神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你們太過分了!”
“雙C啊,沒有犧牲哪來的carry,是吧?”
“攻擊力都是頭發和那啥換來的。”
“我還是當個混子吧,三清玉皇大帝觀世音大士上帝孫大聖哪吒保佑,讓我躺吧!”
連續補刀,讓甯思霏一直到手術室的大叔過來推床的時候,都沒有再理幾位搞怪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