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漸漸感覺到套房裡似乎隻剩下她跟靳景和時,靳景和已經沖完晨澡,從主卧裡走出來。
昨日在天府二街的寫字樓裡出現時那頭利落整潔的分發淩亂的散着,搭在他寬闊的額前,遮住了他高聳的眉骨。
一雙璨然桃花眼因而被烏黑發梢遮蓋了些許,讓孟辭盈看不清他是什麼眼神,隻感到成年後的他五官更鋒銳淩厲,讓人一見就觸目驚心般的為這張面孔心悸的沉迷。
剛沐浴結束的男人穿着一身深藍的真絲綢睡袍,腰間的系帶松松垮垮的系着,胸前的交叉領根本沒合攏,露出一大塊硬.挺的冷白薄肌。
光滑綢布之下壁壘分明的性感肌理昭然若揭。
臉是帶着少年感的臉,身材是斥滿成熟男人的欲。
在酒店這種暧昧地方見到前男友如此香豔誘人的孟辭盈難以抑制的臉紅,心中一股羞惱,拾起手袋,站起身來告訴他:“靳律師,萬舜讓我給你送的文件在這裡,你确認收到一下吧。”
大理石茶幾上整齊的擺着一疊資料。
靳景和的眼神逡巡過去,發現少了一樣東西。
“還有一樣東西呢?”他忘在他們公司的打火機。
孟辭盈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刻意的這麼去做,他想幹什麼,重新撩還是重新釣孟辭盈。
孟辭盈長大了,不會再迷戀這種放蕩公子哥身上斥滿的野痞性張力,那是有多蠱惑就是有多危險的存在。
哪個女生沾染上了,哪個女生就不能好好過安穩日子。
“什麼東西?我們公司隻讓我來交資料。靳律看起來很忙,我就不做打擾了。資料已經送到。”
如果是通過他那個特别助理,孟辭盈會裝作視若無睹的把那個打火機還給他。
可是如此跟他當面對峙的時候,孟辭盈反而不想歸還那塊打火機了。
送他打火機的的那天發生的事,孟辭盈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讓人想起來就深陷的情欲泥淖。
那一天,孟辭盈記得,在璃城大雪的寒冷夜晚,唇角總是勾着一絲玩世不恭痞笑的桀骜男生用熟稔的技巧,把孟辭盈勾弄得像是落水的林間小鹿,為他徹底濕透了。
“我過生日你就送我這個啊?”他壞壞的勾着尾音問。
孟辭盈隻能慌亂的眨動一雙含情的妩媚杏眼,讓他别那麼壞的欺負她。
“你不要,就,就拿去扔了。我不會生氣……哼嗯……”花瓣唇洩露的軟吟嬌喘似是裹了蜜糖那樣黏膩。
那些嬌嗔讓靳景和愛到不行,他啞着迷人低音嗓問她:“盈盈這麼喜歡我啊?把打工的錢都拿來給我買生日禮物,那就乖乖讓你男人再進去一次……”
所以,為什麼靳景和還要把那個打火機帶在身邊。
這麼多年了。
孟辭盈為什麼還要當面對他歸還這個打火機。
他二十歲生日的夜晚,是他們愛得最深最甜最瘋的夜晚。
那是孟辭盈後來再也不會去想起的羞恥禁忌。
如今靳景和卻用一個小小的物件,就要她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我昨天忘在你們公司的東西,趙總說你帶來了,還給我。”沉默片刻,靳景和壓低嗓音,要求孟辭盈。
他不是故意忘記,是昨天因為真的再一次見了孟辭盈之後,他腦中有塊地方變得蒼茫的空白,懵怔到把這麼多年來總是随身攜帶的打火機給遺忘了。
今日叫萬舜派人幫忙送來,沒想到那個世故的趙總會雞賊的安排孟辭盈來他住的酒店送。
孟辭盈遲疑了一下,說:“來的路上,忘在網約車上了,抱歉。”
“那是我的東西。”靳景和盯着孟辭盈的眼睛,落重語調,一字一句的跟她強調。
孟辭盈有些被男人身上的龐然上位者氣魄給震懾到。
那的确是他的東西,孟辭盈如果真的不給他,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那是孟辭盈花錢買的,還是花了幾學期打工的錢買的。
現在都分手這麼久了,他還留着它,是在緬懷什麼。
這種緬懷還恰好被跟他久别重逢的孟辭盈發現。
“真的弄丢了。我稍後聯系一下平台,看看我剛才坐的網約車師傅能不能幫忙找到。”孟辭盈捏着這個借口,“先走一步。”
“那就加我的微信,找到了告訴我。”靳景和說。
昨天在萬舜經過趙望樹的引薦,靳景和就已經主動添加了她的微信,可是孟辭盈一直不通過他的好友驗證。
“……好。”
孟辭盈想到如果要在萬舜繼續上班,她就逃不開跟靳景和聯系。
她暫且對強勢的男人這麼一應,先離開比較好。
孟辭盈把珍珠流浪包挎到肩頭,準備結束這次送文件的會面。
“現在就加。”
靳景和卻讓她現在就通過他的好友驗證。
孟辭盈厭煩他一出現這麼咄咄逼人,她早就不是他女朋友,為何她要聽他的話。
“我等會兒加。”孟辭盈不想跟靳景和胡攪蠻纏,隻想快點離開,她從沙發邊邁開步伐。
故意坐在沙發前座擋她的靳景和在孟辭盈要走近的那刻支出一雙長腿。
孟辭盈毫無防備的倒在男人腿上,鼻翼清晰的聞見他身上淡淡的木質焚香跟雨後松林的清香混雜。
太熟悉的味道。
以前在一起蜜戀癡纏的氛圍瞬間包裹住她的心。
孟辭盈像被蛇用毒素麻痹的小青蛙,趴在男人的長腿上,擡起一張乖巧的純情臉,無所适從的一個懵怔下,正要說什麼來緩和氣氛。
靳景和伸手拖住她嬌弱的下巴,菲薄的紅唇下墜。
四片唇瓣貼在一起,有酥酥麻麻的電流從那一處不斷滋生。
“孟辭盈。”男人用薄唇摩挲着孟辭盈嫩滑的唇瓣軟肉,語調渾濁的說話。
聲線帶着強大的牽引力,尾音磁沉得震動孟辭盈的耳蝸。
“我回來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