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見深,和我玩一局,怎麼樣?”
他在牌桌邊坐下來,随手從桌上拿了顆牛軋糖吃了。我垂下眼,無所謂道:“你想玩什麼?”
“會打橋牌嗎?”他自問自答,“看你也不會。你自己選一個,我奉陪。”
牌局,我會的除了□□、鬥地主,可以雙人參與的,也就關牌了,所以其實我沒什麼選擇。
我說:“關牌吧。隻會這個。”
穆敬言嗤笑一聲,道:“行。你能玩多大的?”
穆敬言竟然還想壓錢,我身上也就紅包可以輸了。
“賭注由你來定。”我道,“這樣很公平,不是嗎?”
“三千一把。你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吧。”穆敬言揉着糖紙,眼裡毫不遮掩地透着挑釁。三千對穆敬言來講當然不算什麼,隻是能抵我近三個月的夥食費。我隻能希望蔣廖和四姨的紅包能厚實一點。
“怎麼會。”我幾乎是冷笑出聲,“願賭服輸。”
“二哥,勞駕了。”穆敬言對穆慎修拱了拱手,懶洋洋地說道。
中廳裡的人,都在暗中留意我和穆敬言的博弈。形勢對我而言很不利。穆敬言既然主動提出賭牌,想必對自己的牌技很有自信。
如果他赢了,這是邪不壓正。即使他輸了,也能裝大度。說到底,都是地位使然。
非婚生子被婚生子打壓的戲碼,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所有人樂見其成的。
穆慎修不置一詞,隻是輕輕瞥了我一眼,也沒流露出什麼情緒。這才是穆慎修,從來俯瞰“後輩”的争鬥。他拆了一副新牌,打亂了牌的順序,又切分成兩疊,拇指按住撲克的前半張,小指抵住牌的後半部分,五十四張撲克交疊落下,殘影撲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