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國家規定嚴格起來，未成年不能開播，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把直播給停了。

所以現在徐可樂這麼激動地說自己是他的粉絲……

傅成其實整個人都是懵的。

之前齊文浩的激動還有迹可循，畢竟自己當年确實是在各類官方賽事中展露頭角過。

但說是自己直播的粉絲——

自己的直播還真有人看嗎？

說實在的，傅成還真的沒去管過自己的直播間。

甚至唯一一次點進自己直播間，還是在剛簽約時，為了關閉直播間的打賞功能。

“抱歉，我平時不太看彈幕這類的。”

傅成看着徐可樂的滿臉期待，還是咬咬牙說出了實話。

哦，也不能說是完全的實話——他不是平時不太看，他是壓根沒去看過。

“啊，沒事的，每次您開播，直播間都是幾十萬人，信息一下子就會被頂下去，您可能都沒有在彈幕列表上看到過我的名字呢。”

與傅成想象的不同，徐可樂完全沒有被“Matinal不記得他”這件事所打擊，反而覺得這事無比正常。

幾……幾十萬人？

傅成表面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内心是從珠穆朗瑪峰峰頂震到了馬裡亞納海溝溝底去。

“有這麼多人看我直播的嗎？”

内心劇震的傅成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聲小聲嘀咕被他身側的齊文浩聽得清清楚楚。

“嗨！在silence沒參加pubg的全球單人邀請賽之前，星海直播pubg直播區的最高人數觀看記錄的保持者一直是你好嗎。”

傅成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為好了。

現在大抵隻有四個字能很好地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怎會如此。

“那個……你真的是Matinal嗎？”甯樂在後面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氣都不敢大聲喘，“那個……不好意思……能給我簽個名嗎？”

“不是。”林柿在後面瞪大了眼睛看向傅成，不可思議地嚷道，“Matinal這麼年輕的嗎？不是說今天來的新人才剛成年嗎？”

而他身後的何世奇，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默默地把自己的鼠标墊和一隻記号筆拿到了手中。

傅成看着他們的表現，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

這現在要告訴傅成silence是他的粉絲，他估計也會暈乎乎地信了。

大概是他長久以來都在被忽視和冷落中度過，現在一下子變成衆人的焦點，有些無所适從。

但傅成這種壓抑自己感情太久的小孩表現出的手足無措，也僅僅是木着個臉——

内裡瞳孔地震，表面風輕雲淡。

“你們也别表現得太激動。看，都把我們可愛的新人給吓着了。”齊文浩“炫耀”夠了人之後，開始打起圓場來，“其實我們今天不止會多一個新人，還會有一個新教練哦。”

“呼，小茶哥你終于不用來禍害我們了。”

在場的四人都松了一口氣。

“哎哎，怎麼都這樣說啊。”齊文浩誇張地做出抹眼淚的動作，“楚楚可憐”道，“你們這樣說人家會難過的。”

但可惜的是，在場沒有人吃他這一套。

“話說小茶哥，我們的新教練是誰啊？”

徐可樂現在冷靜多了，臉上的紅暈也漸漸地消下去了不少。

“至于新教練嘛，那也是個需要‘隆重’介紹的大人物……”

齊文浩這一句話的語氣還沒開始拖長，就被從門口進入的身影給打斷了。

“言……言哥？！”

其他四人異口同聲喊道。

“怎麼，你們訓練賽結束了嗎？”

言禮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鼻梁上架着的金邊眼鏡被修長的手摘下，灰藍色的眼瞳中是午時陽光留下的細碎暖光。

“言哥，是你來當我們的新教練嗎？”

徐可樂、甯樂、林柿、何世奇一擁而上，把言禮環在中心，像四隻麻雀一樣，叽叽喳喳得說個不停。

言禮稍稍彎了點腰下來，雖然面上冷淡，但回答他們的語氣卻耐心且溫和。

黑色的長發從他的肩頭散落下來，在瓷質地闆上投下一片陰影。

傅成看着言禮這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深深陷入對未來的懷疑中——

言禮這……真的能管住他們這一衆年輕氣盛的少年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