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在視線掃到胸膛一片雪白中那點粉色的0.01秒後,就做賊似的火速把視線給移開了。
言禮系睡袍就不像傅成這般“小家子氣”,他隻把睡衣帶子在腰間簡單地打了個松垮垮的結,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看起來看起來俨然是一副成熟潇灑的大人模樣。
但傅成并沒有感受到多少來自成熟男性的魅力,他隻覺得自己不僅頭腦發暈,身子也開始發燙起來了。
腦子快要炸掉的五好少年現在隻想把言禮的衣領好好地整一整,然後再把他睡袍給結結實實紮緊了。
單手壓着他肩膀的人面上沒有多少表情,眯了眼俯下身來,跟傅成之間的距離漸漸地縮小。
言禮低垂着頭,墨色長發如傾瀉的月光綢緞般滑落肩頭,鎖骨處躲藏着幾根淘氣的發絲,在呼吸間微微顫動。
燈光從斜上方流淌下來,将長睫的投影烙在眼下,眼瞳的霧藍色完全被湧上的陰影所吞沒,不見一絲亮色。
傅成無意識地滾了滾喉結,眼睛發直地看着眼前逐漸放大的面龐。
言禮的睫羽抖了抖,像在雨中振翅的蝴蝶。
現下,傅成覺得不止是自己的腦袋要炸,連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自己的胸膛。
忽地,言禮的手放開了他的肩膀。
傅成心下一顫。
他的視線黏在言禮的手上,跟着那隻修長的手往上移動着,然後那隻手摸上了他的腦袋,還暧昧地揉了揉。
傅成覺得自己要是有尾巴的話,現在尾巴上的毛估計得全炸開了。
“怎麼不吹幹頭發就睡了?” 沉醉在自己聲色犬馬想象中的他下一瞬便聽到了言禮平靜的聲音,語氣中還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埋怨, “我知道你沒睡着,起來把頭發吹幹再睡。”
在言禮以霸總的姿勢說出那句像老媽子一般的埋怨之後,傅成的心髒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從嗓子眼掉回到了肚子裡。
“哦……”傅成愣愣地回答道,面上表情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期待什麼的心逐漸冷卻下來。
“哦了還不起來?” 言禮挑了挑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照顧不好自己的小孩一樣。
聽到對方這話,傅成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但在他要下床的時候,言禮攔住了他。
“你坐床上就行。”言禮把吹風機拿了出來,插到了床頭櫃旁邊的插座上,“不用下來。”
傅成愣了下,然後乖乖地盤腿在床上坐好。
言禮打開吹風機的開關,動作輕柔地給傅成吹起了頭發。
暖風穿過他的頭發輕撫上他的臉頰,他此時就像隻被撸了下巴的貓一般,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吹毛服務。
舒服得他打了個哈欠,都有了幾分困意。
“馬上就吹幹了。”言禮看他的腦袋不自主地往前倒,輕聲安撫道。
“嗯嗯,好。”傅成努力地睜大自己的眼睛,乖巧地回應道。
他說到底也隻是個正在青春期長身體的少年,困意本就來得快——而且現在都到快天亮的點了。
“好了。”言禮最後摸了摸他的頭發,确認幹了之後把吹風機關了。
傅成此時上下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困意來得太洶湧,他一時随波逐流,馬上就要掉入睡眠的旋渦中。
“别撐着了,睡吧。”言禮看傅成這副都快坐着睡着了的樣子,笑道。
“嗯,晚安。”傅成強撐着說了最後的晚安,打着哈欠就倒在了床上。
言禮收好吹風機,看倒在床上像是已經睡着了的傅成,沒忍住勾起了唇角。
他走到客房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看躺在被子上睡熟了的傅成,歎了口氣,走回去幫他蓋好被子。
他幫傅成撚好被子之後,彎了眉眼,輕聲道了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