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在食堂中嗦着面條,時不時用餘光偷瞥幾眼對面優雅地切着牛排的言禮。
至于他們食堂提供的食物中為什麼有牛排……既然他們的基地都是中心市區的一棟大廈了,那食堂裡有牛排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如果忽略耳邊衆人的吵鬧聲和哄笑聲,隻看眼前舉止優雅的言禮,傅成甚至都有一種自己現在是在某家高級西餐廳的錯覺。
對方看他的目光頻頻朝自己這邊投過來,放下手中的刀叉。
“要嘗嘗嗎?”
言禮從桌子下的收納格中拿了把新的餐叉出來,插起一塊切好的牛排,舉到他的面前。
雖然傅成并沒有這種意思,但切好的牛排都舉到面前了,他自然也不好推辭。
于是他在言禮的“主動要約”之下,也沒有多想,就自然而然地張開了嘴,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
對方的動作太過自然,導緻他也被帶着“得寸進尺”了起來。
他慌忙閉上嘴,拿起筷子想“補救”一下自己前面順理成章的得寸進尺。
但言禮隻是挑了挑眉,已經把叉着的牛排遞到了他的唇邊。
事已至此,傅成也隻得重新張開了嘴,小心地用牙齒把那塊切好的牛排從叉子上拽下來,盡量讓自己的唇齒不碰到叉子。
之後他低下頭機械地咀嚼着,但卻完全嘗不出來口中食物的味道。
“味道怎麼樣?”
與他心底的波濤洶湧不同,投喂完畢的言禮此刻雲淡風輕地問道。
“蠻、蠻好吃的。”他火速把口中嚼來嚼去的牛排咽下,結結巴巴地回應道。
“那就好。”言禮把裝有切好牛排的餐盤推到他的面前,好整以暇地說着,“那麼作為今天訓練遲到的懲罰,早午餐加碼一份主食。”
“啊?”
不用看,傅成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蠢得吓人。
“你這個年紀的食量應該不止一碗面吧。”言禮雙手交疊撐着下巴說道,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多吃點。”
對方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傅成也隻能點頭之後埋頭開吃了。
隻不過他食之無味地吃着面前的食物的時候,心想的卻是——言禮今天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不太開心。
但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衆人卻像是對言禮今日的低氣壓完全沒有感覺一樣,走過他們身旁的時候都笑着跟他打招呼。
言禮也一一回應了。
傅成感覺這裡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像是對言禮的這種狀态習以為常了。
就他一個人覺得言禮今天不太對勁嗎?畢竟他臉上都沒展露出幾個笑容來。
傅成在心下這樣想着,但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愣住了。
在他的記憶中,似乎言禮在賽場上和采訪時也沒有笑過幾次,甚至在幾天之前,在他的印象中言禮還是跟清冷兩字挂鈎的。
大概是最近言禮對他展露笑容的時候太多,他也下意識地把對方的形象替換成那個無時無刻都挂着笑容的人了。
傅成斂了眉眼,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突如其來的失落從何而來。
“哥!”
身後傳來清越的少年音,面前的言禮擡起眼來,朝他的身後望去。
“我們夏季賽開始了——我們隊的夏季賽首秀就在明天。”
傅成轉頭往後看去,看到了他剛來之時在走廊中與隊友“争執”的那個娃娃臉。
crab,蘇占修,OTK戰隊的中單,當年跟言禮同一時期出現在賽場上的,17歲的天才中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