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初在冷靜思考中,回想起了自己的那群所謂吃桃迷弟迷妹——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手足無措,到現在的跟他一起插科打诨的為所欲為。
大概再相處一段時間,習慣了就好?
畢竟他在鏡子中看自己的臉看了十幾年了,也沒覺得有什麼驚豔的。
看習慣了,也就麻木了。
—
祁初和秦遠辰還沒踏上操場的塑膠跑道,就在大老遠看到了朝他們揮着手的邱呈。
“祁初初早——咦?你今天醒得蠻早的,昨天沒睡好嗎?”
難得在晨跑的時候清清醒醒的祁初扯了扯嘴角,低聲地回道。
“不是沒睡好,是睡太好了。”
以至于餍足地醒早了。
“看來你最近的春困終于過去了。”邱呈調侃道。
因為藥物的副作用,祁初最近幾個月的确是時常滿臉困意。
大概是這個藥劑在提醒自己,他現在是個嬌弱且需要注意睡眠質量的omega吧。
美容覺必不可少什麼的。
祁初張了張口,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響起的一聲長哨給打斷了。
他也就作罷,把手上的英語課本放到了跑道旁邊的空地上,準備開始晨跑。
随着體育老師的哨聲,一個個班級方隊開始跑動起來。
祁初聽着體育老師的長短哨,調整着自己的步伐,順便用餘光去跟旁邊的人對齊。
本來最後一排隻有他一個人,他自己可以跑得逍遙自在,也不用去考慮什麼跟同排人對齊不對齊的問題。
但現在多了個秦遠辰。
雖然秦遠辰和他身高相似,步子邁的間隔也差不多大,同排對齊基本是沒什麼問題。
但他還是秉持着謹慎認真的态度,時不時往旁邊看上一眼。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在看有沒對齊還是在看人了。
不知是祁初的視線太過熾熱還是他“同排對齊”時的動作太過明顯,秦遠辰也朝他這邊望了過來。
在視線撞上之後,便對祁初展露出一個笑容來。
秦遠辰的笑容伴着他眼中的盈盈笑意,一同融化在晨曦初露的暖光中。
祁初的心不麻了,他心酥了。
明明隻是個禮節性的笑容而已。
祁初收回了目光,心下讪讪。
可惡,長得好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要是他有權有勢,一個沖動之下,說不定可以讓秦遠辰少奮鬥二十年。
是秦遠辰太耐看了還是自己魔怔了?
初次見面古井無波,相處幾天後——
一個笑容卻足以将他溺斃。
祁初隐隐約約之間感覺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直覺自己的身體“背叛”了自己的意識。
正當祁初絞盡腦汁地深究自己感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的時候,一股淺淡的檸檬味從他的鼻尖掠過。
其中還夾雜着點鹹濕的氣息。
好似置身于層疊海浪下的檸檬園中。
還沒等他深究這氣味到底從何而來,他的腦袋便開始發暈。
仿佛有人把他的大腦給挖空了,往裡面填了不少美麗卻飄渺的雲彩進去。
輕飄到讓他感到眩暈。
好在這時他們已經沿着跑道跑完了兩圈,晨跑結束了。
方隊散開來,祁初卻站在原地,眉頭皺着,手指按在太陽穴的位置上。
祁初甩了甩頭,試圖甩掉那種惱人的輕飄感,但收效甚微。
這時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祁初,你沒事吧?”
是秦遠辰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被秦遠辰握着的地方開始發燙,似乎秦遠辰的體溫透過皮膚滲到了他的身體裡,灼得他心髒都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祁初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想了什麼。
但嘴上卻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一句。
“你能不能别靠太近。”
你靠太近,心髒會跳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