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算了吧,喝都喝了…反正洗幹淨了。
冬郁在心裡肯定自己,“吃飯吧。”
“好。”花齊鳴幫冬郁拉開椅子,紳士做派十足,把小籠包和豆腐腦吃出法餐的感覺。
冬郁:“……”
就無語。
小貓吃得快,吃完飯坐在一旁優雅洗臉。舔濕爪背的毛,再蹭一蹭臉,再舔一舔。
一邊舔一邊分心睨着人類對面的男人,到底能不能成為它新的鏟屎官,還有待考察。
男人頭發很長,黃色,微卷。
小貓轉過頭,對着玄關的鏡子看自己,長毛,順直,黑白配色。
诶嘿。
比他多一個顔色。
小貓美滋滋繼續舔毛。
男人眉眼深邃,五官立體。
而小貓眼圓又大,眼尾微微上翹,眼尾相連一撮上翹的長毛,輕輕眨眼都帶有撒嬌的意味。
嗯,還是小貓眼好看。
這個男人長得一般。
小貓舔着嘴巴想。
配不上它的人類。
小貓洗完了臉,舔完了前爪,該梳理後爪了。瘦巴巴一團坐在地毯上,以一個柔軟的角度,擡起一條貓貓腿,撕拉撕拉地梳理毛發。
這一幕冬郁還是第一次看到,新奇地盯着小貓看。
花齊鳴咽下口中的食物,用紙巾擦過嘴唇,也順着冬郁的視線看去:“你怎麼突然想養貓?”
他仔細打量着小貓:“很可愛。”
冬郁瞥了他一眼:“當然可愛,外婆送我的。”
花齊鳴不意外,他知道她不可能主動養一隻貓,“你的潔癖沒問題?我來這一會兒都沒見你摸過它。”他随口問道,又說,“它叫什麼啊?”
冬郁啧一聲:“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叫咪咪。”
摸貓,一天摸一次就行。
貓的需求也沒有那麼多,不考慮她自己,也要考慮貓。
花齊鳴笑了笑:“咪咪?過來。”伸出一隻手逗貓。
小貓可是聽見了,人類嫌他煩。小貓停下嘴巴,輕輕掃了男人一眼,接着無視對方的手,翹起另一條貓貓腿,繼續舔。
花齊鳴被無視也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你的貓很高冷,看來是不怎麼粘人的類型。”
冬郁心道,瞎說,明明超粘人好嗎?
花齊鳴:“你喜歡長毛?”
又道:“我也是長毛,手感很好,要不要摸一摸。”說着,擡起逗貓失敗的手,改為逗人,順着頭發撩了一把。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注視餐桌對面的女人,緩緩眨眼,暧昧的氣息順着空氣擴散,連貓貓都感知到了。
“我很粘人的。”語氣淺淡。
啧,一個人神共憤的大帥哥沖着你抛媚眼,語氣深情直接,還一副任你擺布的姿态,任誰看了都很難忍住。
但冬郁也不是一般人,她的防護罩厚得能隔絕太陽,普通腦電波根本穿不透,隻會被她嫌棄地反彈回去。
冬郁無語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看小貓,洗洗眼,正想再老話重談警告他少把心思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小貓停下了嘴裡動作。
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眼神奇怪地瞧了花齊鳴一眼,接着無辜地轉回到冬郁身上。
啪嗒,小貓單眼發送了一個wink,眼尾的毛發跟着抖了一下,媚意橫生,眼波流轉。
小貓圓溜溜的眼睛,清澈見底,深邃似可以包容萬物,一個媚眼而已,簡簡單單。
小貓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單純不滿男人跟自己的人類抛媚眼,什麼身份,也配跟我的人類談情說愛?!
現在看來,連給它鏟屎都不配了!
隻有冬郁當真了。
“剛才它對我抛了一個媚眼對吧?”冬郁緩緩說。
啪嚓一下,堅固的防護罩像玻璃糖一樣輕輕碎裂,甜滋滋地填滿冬郁的胸腔。
花齊鳴表情一下變得僵硬,半點暧昧也無。
它被一隻貓鄙視了?
還是挑釁?
荒謬!
他這些想法很荒缪,一隻貓怎麼可能。
“我也抛媚眼,你怎麼看不見?”他幽幽出聲。
冬郁瞥了他一眼:“你怎麼能跟小貓比?”
這話殺傷力度極大。
小貓很愉快,冬郁很愉快,花齊鳴很傷心。
正想再說點什麼,冬郁擡手打斷:“行了,早餐吃完出去等着吧。”
該上班了,她要換衣服。
“哦。”男人委委屈屈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往門口走。
小貓冷眼看着。
呵。
-
冬郁看着人關上門,才回到卧室,全然不知門外正在醞釀一場大戰。
花齊鳴垂頭喪氣拉開大門,邁出門去,心裡惡毒地想着就這樣開着門吧,讓那隻讨厭的小貓就這樣跑出去丢掉吧,手上飛快地把大門合上,還不敢磕出太大的動靜。
算了,跟一隻笨貓計較什麼呢。
短暫的響聲後,又一聲輕響,花齊鳴擡眼看去,懶洋洋地一撇,見到了一張溫和英俊的臉。
并且神情有些驚訝,顯然對他的出現有些意外。
“你好,是冬郁的朋友嗎?”林喆複率先開口,笑了一下。
花齊鳴挑眉,他來過冬郁家幾次,從沒見過她的鄰居,居然是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
再看一看,能看出這個男人單身!
别問他怎麼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對情敵應有的敏銳。
這個男人對他的存在很在意。
冬郁。
冬郁是你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