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沒有了夏天的那份熾熱,多了一分暖意。
鹿栀攙扶着面色潮紅、步伐虛浮的時嶼走在山村的一條小徑上,小徑兩旁是金黃色的麥田,小麥的清香陣陣撲鼻而來。
但這些美景鹿栀卻沒有心思細賞,而是微皺着眉頭。
因為她通過與對方肢體的接觸,明顯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在升高,步履也變得越發沉重。
鹿栀心裡很是焦急,連兩人拉在一起的手也管不了了,隻想帶着他盡快回家休息。
此時正值午後時分,村民們都在田間辛勤勞作,趕着天黑之前能多幹點農活,不用夜裡還要黑燈瞎火的趕進度。
在回家的路上,鹿栀二人偶遇了幾位村裡正在歇息的老人。
“鹿家妹子,用不用幫忙,你一個人弄得過來嗎。”其中一位青衣老人問道。
鹿栀連忙搖了搖頭,勉強笑道:“不用了爺爺,我一個人能行,謝謝你們。”
聞言青衣老人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坐在他旁邊的白衣老人用肩頭輕撞了他一下。
擠眉弄眼道:“行了行了你個老頭,摻和人家年輕人談情說愛幹嘛呢,當老電燈泡啊。”
鹿栀泛白的臉微微泛紅,朝他們打了個招呼道别,含糊道:“這是我老闆,他病了我就送一下他回去。”
說罷,她才意識到這番話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老人們聽了她的解釋後,又看了眼鹿栀纖細腰肢上的那隻大手上——
不約而同揚起了一個我們都懂的微笑,朝她們點了點頭。
鹿栀暗自收起緊張的笑容,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
她扶着時嶼,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了他的家中。
時嶼是鹿栀的鄰居,他的母親恰好不在村裡,此時他家悄無聲息。
鹿栀顧及男女之别,本想回自家民宿将弟弟叫來,但無奈弟弟此時正在救援中心忙碌。
她也不忍心就這樣将對方抛下。
隻好留下照顧,但還是給弟弟發了一條信息,催他忙完盡快過來幫忙。
鹿栀攙扶着時嶼,将他放在房間的沙發上。
在得到他的允許後,鹿栀從衣櫃中挑選了一套睡衣,讓他自己更換。
她随即退出了房間,但并未走遠,時刻注意着動靜幫忙。
鹿栀一直站在門外,時刻關注着房間裡的動靜。
剛想伸個懶腰,裡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鹿栀頓時心頭一震,焦急萬分地破門而入。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頓時愣住。
時嶼的上衣尚未穿上,他無力地倚靠着沙發旁,整個身軀顯得虛弱而無力。
他的褲子已經換好了,但上衣卻還光溜溜地挂在床頭。
他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腰肢和胸膛顯得結實有力。
鹿栀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誘.人的八塊腹肌,心中猶豫着是否應該幫他一把?
雖然穿衣服這種事情應該是他自己完成比較好,但看到他如此無助的樣子,她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心疼。
算了,事出緊急,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主動提供幫助也不是不行?
反正她戴着口罩不怕被拒絕,對方也見不到自己的神情。
鹿栀故作鎮定地朝他走去,嗓音清甜:“需要幫助嗎?”
他頭發微濕,一雙精緻的眸子此刻含着些許水汽,緊緊盯着她。
聽到她的詢問,時嶼艱難地點了點頭。
鹿栀放下心來,蹲下身子,撿起他散落的衣物,緊緊攥着。
她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好吧,她承認自己有賊心沒賊膽的。
然而,正當她猶豫許久,準備放棄的時候,對方出聲了“有點冷,能幫我穿上衣服嗎?謝謝——”
他的嗓音低醇帶着一絲沙啞,“姐姐。”
聽到這個稱呼,鹿栀的心跳瞬間加速。
她這才發現,這個看似清冷禁欲的小夥子,其實很懂得如何撩人心弦。
或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模樣,一個充滿熱情的年輕人。
鹿栀身為姐姐的勝負欲油然而生,她不想被對方看出自己的慫樣。
于是,她本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突然改口道:“伸、伸手。”
對方此時顯得十分乖巧,緩緩伸出雙手。
鹿栀一一幫忙穿上,本以為隻要幫他穿上兩隻袖子就大功告成了,沒想到對方的衣服竟然是紐扣式的。
她口罩下微微咬着嘴唇,認命地一顆顆扣上紐扣,一邊扣着,一邊忍不住偷瞄了對方一眼。
毫無意外,對方全神貫注地盯着她,那雙眸子裡的情感太過複雜,她不太能看懂。
可對方此時眼神過于熱烈,烈到令人無法移開視線,兩人就這樣,視線熱烈地交纏在一起。
雙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鹿栀還是最先敗下陣來,匆匆忙忙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假裝淡定地繼續扣紐扣,隻是——
扣着扣着,指尖微微發顫,手裡的紐扣怎麼也扣不上。
她有些急了,一用力,不小心擦過了他的胸膛。
瞬間指尖的刺痛感襲來,鹿栀皺着眉,仿佛被欺負的人是她。
她看着微微泛紅的指尖,心裡忍不住吐槽,對方的八塊腹肌真是貨真價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