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橙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一臉茫然的看這一家人,。半響才顫抖着聲音問,“這也是爹爹的意思嗎?”
許順财移開目光,沒有再看許橙,“橙子,不是爹心狠,隻是你也大了,确實不方便住在家裡,後山那屋子不是挺好,你自己住也寬敞,糧食不夠吃可以從家裡拿點。”
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
許橙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喊了一句“您當真不管女兒了”
許橙:“我确實也不該連累妹妹和小弟的名聲,既然這樣,還請爹爹找來長老裡正,做個證明女兒今後絕不叨擾爹爹”。
聽見這話許水秀立即放下碗筷,“我去,我去,我去找”,說完就飛快的跑出來了門。
張翠芬沒來得及拉住女兒,罵了句“這死丫頭,跑啥跑”。她還想讓許橙這小蹄子賣個聘禮錢呢?
許順财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
許橙感覺還不夠,這事兒想成,還得再來一個實在的。便開口說道“爹,我娘留給我的那二畝水田,女兒想要自己種”
這話一出,許順财臉都白了,他從來沒把這話當真,姑娘長大了就是别人家的,那有要分自家田地的道理。
張翠芬更是急了眼,“你個白眼狼,把你養這麼大,你倒是把自家東西都惦記上了”。
許橙這會兒也不裝什麼柔弱了,眼角的淚都收得幹幹淨淨,“爹,您忘了,你在我娘的床前親口答應的,許家幾個叔伯都知道”
許順财當然知道,許橙的親娘臨終前說過,不管他是否再娶妻,隻想把從娘家帶來的二畝地留給許橙,。當時還請了幾個叔伯長老作為證人。
沒辦法,她娘是個孤女,沒有親人,家裡就二畝地,嫁給許順财就帶進了許家,當然隻想留給自己的女兒。
張翠芬拍胸捶腿,“我的命怎麼這麼苦,這是養出了個什麼東西,……養出禍來了”
許橙才不管兩人什麼想法,任憑張翠芬又哭又鬧,
“爹爹要是舍不得,那我就不要了,給我十兩銀子就行,一畝地可要賣八兩呢?”
聽到他要錢不要地,許順财臉上稍微緩和了一下,轉念一想,許橙已經得了屋子和竹林,現在還要想法子從他手裡拿東西。真是大逆不道。
他沒有這樣的女兒,指這許橙的鼻子說,“,你給我滾出去。”
許橙:“爹爹,這是不承認了”
“你……”
許順财氣急,奈何本來就是寡言少語,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許橙本來也沒想過能真真要回來,不說她一個女娃子,那些個叔伯太爺答不答應。
這口頭承諾最是作不得數,無憑無據。隻不過仗着還有幾個人知道。唬一唬人,讓他們下定決心和自己斷了關系罷了。
至少不能讓張翠芬再來左右她的親事。
…………
沒一會許水秀就帶着許家幾個有聲望的老太爺和裡正走了過來。
張翠芬心裡算盤打得啪啪響,地和錢她是一樣也不想給,倒不如幹脆和這糟心丫頭撇個幹淨。
硬是從眼睛裡擠出了幾顆水來,
張翠分:“三叔公,爹,,你們可算是來了,我這個後娘當得苦啊,好好把女兒養大,這都嫁人了,還來家裡要錢要地,”
“這讓人咋活,平哥兒眼看着就要交束脩,這可咋辦……”
“裡正,您得給好好的評個理,這都什麼事兒!”
許水秀給幾人相繼找來凳子坐下,乖乖巧巧的上了茶。
裡正讓許順财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
幾人又問許橙在到底在他柳家出了個什麼事兒?
得知許橙是帶了合離書回來的,再和柳家沒有了關系。松了一口氣。
許橙給幾個長輩問了禮,慢慢說道“裡正叔,太爺爺,我即是已經合離,也知不該再來打擾家中日子,隻是眼看就要過了六月,我娘當初留給我的二畝地,我不過是想種些東西留着過冬!”
聽見這話,張翠芬立馬就跳出來反駁,“,當初你剛從柳家回來,我們瞧着可憐才給了你麼一片竹林,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出去賣竹筍,沒想到你這丫頭是個不記恩的”。
真是氣得她心口疼,原本以為把許橙嫁去馮家還能把竹林收回來,這下子好了!。
屋子裡坐着的幾人交換了眼神。
當初許橙娘的病床前幾人都作了個見證,按照裡正的意思,就是人家娘死前最後的心願,當初不是人人都應了聲好嗎?,現在又來說是不作數的玩笑話,豈不是要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