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陳秋樹無所謂,他正在悶頭幹臭事。在酒樓拉了好幾筐不要的瓜果皮爛菜葉子,又花錢買了雞内髒,雞毛。在家漚肥。
把這些東西放在一個大缸裡一層一層的堆起來,密封好,等發酵了就是上好的有機肥。
許橙坐在旁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點沒有偷窺他人的羞恥感。
“陳秋樹,你怎麼什麼都會?”,語氣黏黏糊糊充滿愛意。
陳秋樹手髒,不然高低得去摸摸她的腦袋,這種誇贊多多益善,他很受用。
這邊常越學得越來越好,已經可以自己上任了,陳秋樹準備再去一趟清河郡。
已經十月份了再不去時間上會來不及。這個時候最适合種樹,養一個冬天的根,來年剛好發芽。
可惜的是這次不能帶上許橙,繡房那邊還在趕貨,她便是想去也去不了。
因為有具體的位置,路上不用去打聽,,許橙給他做了好些幹糧,窸窸窣窣帶了不少東西。兩人站在門前依依不舍。
“路上小心,這樣趕車也沒個人說話,累了就在縣城休息買點吃的喝的”許橙一邊把東西往車上放一邊叮囑。
陳秋樹應下,又不放心的交代“你那屋子偏,夜裡小心些,鎖好門窗,有事就去找王嬸。”本打算讓許橙暫時先住過來,想必她是不肯的。陳秋樹隻好麻煩王叔家夜裡謹慎些,注意點那頭的動靜。
說完,陳秋樹把她拉過來輕輕撫上她的臉,拇指在眼下摩擦,看她微微發紅的耳廓,溫聲道,“繡活繡累了就起來看看遠方,别傷了眼睛。”
許橙擡頭,恰好對上男人擔憂的神情。眉眼舒展開來,“那……要抱一下嗎,”說完便伸開了雙手。
陳秋樹愣了三秒,忽然低頭笑了起了,自然的把許橙擁進了懷裡,緊緊抱住。他會把身體養好,要長長久久的陪着許橙。
臉上忽然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少女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萦繞鼻間,她用了柳丁香送的香膏
陳秋樹:……不想去了
許橙把踮起的腳尖放下,害羞的側過目光,聲音輕輕說“早些回來。”
等馬車走遠,她才回過神來,剛好對上了許水秀的那雙死魚眼,險些吓了一跳。
“你幹嘛站這裡!”
許水秀冷冷開口,“成親了嗎?,就這就那,怎麼不把你倆給害臊死?”
“呸,不知分寸的野男人,”
這麼說許橙就知道她什麼都看見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一張嘴巴吞吞吐吐“你這人……怎麼偷聽别人說話”
許水秀撇撇嘴:“我偷聽,咋不見你倆躲着親?”
許橙算是怕了她了,趕緊去捂她的嘴,“你别亂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倆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那也還沒成親?”
兩人打了一會嘴仗。
許橙才問起了正事,“說吧啥事,是不是找我的?”
“你都要定親了,還能賣了不成,那還有你什麼事。”
說完她雙手托腮,一臉忙然的盯着前方。
許橙第一次看這個咋咋呼呼的妹妹這副表情,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咋了,你娘賣你了”本隻是打趣的話
誰承想許水秀歎了口氣說“可不就是”
許橙皺起眉頭,她屬實想不到張翠芬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許水秀撇了她一眼,“你什麼眼神,可憐我,我告訴你,我嫁的可是富貴人家,你可知道縣城裡劉家,那可是大戶人家,我是去享福的”
說完輕輕擡頭看天,眼淚要掉不掉的在眼眶裡打轉。
許橙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
“水秀,我…………”
許水秀八手帕還給她“你别管,嫁誰不是嫁,好歹不用在地裡刨食”
“今日的聘禮,後日便成親”
許橙:“怎麼這麼急,納彩了嗎?”
許水秀沒有說話。
村裡有喜事大家熱熱鬧鬧去看
許家嫁女,席面辦得風風光光,那菜好得人家驚掉下巴,葷菜又多又滿,個個吃都嘴巴流油,好話像倒豆子一樣一句接着一句。
許橙站在花轎側面隔着窗戶和掀開蓋頭的新娘對視,他抖着唇輕聲喊道,“水秀……你可以下來嗎?”
裡面的人隻是輕輕瑤了瑤頭放下了紅蓋頭。
許橙眼中含淚,站在原地看着轎子在爆竹聲中越走越遠。她原本以為水秀會是嫁給劉家一個籍籍無名的後輩,在不濟哪怕是個癡傻的也行。誰知竟是給那劉家老爺做妾,還是十六房小妾,這是得了多少銀子,才做出這種賣女求榮的事。那老爺比水秀爺爺都大。
就這一刻,恨意如朝水湧來,心中的怒火無處釋放,
許橙來到張翠芬面前,看着她正在收拾席面剩下的酒菜。
“哐當——”
一桌碗盆全部打翻在地,飯菜湯汁濺了滿地,幾個幫忙的嬸子吓得退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