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府離開 陳秋樹把許橙送到繡坊,自己趕着馬車回家。
在竈房裡拿了把尖刀。他還有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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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順财和王翠芬正在吃飯,兩天的修養讓他們臉上的傷看起來好了不少。張翠芬往嘴巴裡丢了顆花生米。邊嚼邊說:“那死丫頭,真是好壞不分。”
“還有你那好閨女,年你這個當爹的都敢打,反了天了……”
忽然門被推開,兩人忙回頭看是不是許橙又來了
見到來人兩人吓了一跳。啞着嗓子說:“你來幹什麼?”
對于陳秋樹他們還是有些怵,畢竟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兒子,後來即便窮了也沒人敢上前去落井下石。最近還聽說跟縣城裡的人有來往。
陳秋樹廢話不多說,主打一個恐吓,把尖刀甩在飯桌上立着,聲音冷冷道“你夫婦二人以後最好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别讓我抓到任何把柄,不然以往的事……我會同你們一道算賬。”語氣冰冷,臉若寒霜
桌上的尖刀倒影出身影,兩口子吓得靜若寒蟬
這事兒其實陳秋樹是沒有立場說什麼,看那夫婦二人烏青發腫的臉,這一架許橙顯然沒有吃虧,而要說人賣女兒,在外人看來那是正常嫁娶。
這樣吓他們幾句。是為了避免再出什麼幺蛾子,在他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傷害到許橙,不然即便是把他們送進大牢又如何,傷害就是傷害無法彌補。
恐吓完後陳秋樹沒回家,去找了村裡的幾個小子幫忙,把那片李子地裡的苦李樹全部鋸了下來。隻留了個不到一米的樹樁。
買回來的桃樹枝條剪成扁扁的斜口,樹樁上也開一個口,,兩個切面緊緊的貼合在一起,用布條和油紙緊緊裹住留出芽包,這樣買回來的枝條就嫁接好了。
果樹嫁接在現代是一種常見的果樹繁殖方式,它通過将一株果樹的枝條接到另一株果樹的樹幹上,。嫁接夠保持果樹的優良性狀,提高抗性和适應環境生長的能力,提高産量、抗病蟲害的,能更快的開花結果。
一直忙到第二天下午許橙從繡坊回來,陳秋樹帶着她一起去看看這兩日的成果。
這樣的方式許橙是見也沒有見過的,不經好奇疑問“這……能長好嗎?”
“當然可以”陳秋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等着,早晚讓你當上陳夫人”
許橙摟住他的腰,兩人站在田埂上看着一片光秃秃的隻有樹樁的土地。
…………
天氣越來越冷,屋外的山間地頭已經挂上了白霜,人人都換上了冬天的棉襖。
陳秋樹請人在院子外挖了給大坑,準備漚些肥料預備來年開春用。這事他沒瞞着大夥,有人來問他都通通都說自作過程和作用,至于做與不做,信與不信,就不關他的事了。
肥料做完,無業遊民陳秋樹算是真正的閑了下來,開始在村子裡晃晃悠悠,跑到了許橙屋子後面的地裡種了幾顆冬白菜,自從離開玉友樓他都是和許橙一塊吃,過着天天不想回家的日子。
常越時不時會來着兒找他學算術,對于好學的人陳秋樹一項很喜歡,他願意學,陳秋樹也願意教,常越這孩子真心不錯,聰明,做事進退有度,過得再苦也沒想過去偷去搶。
憑着這點陳秋樹就願意教他,和他說了不少現代人的觀點又把九九乘法表和一些記賬方式都交給他。
隻是今天兩人傍邊多了個安安靜靜隻知道端茶倒水的小姑涼。
常越很頭疼,太陽穴突突直跳,做了一會陳秋樹給他出的題,看時間不早了就起身離開。
陳秋樹看看外面的陽光……?,這才幾點。
“就走了?”
常越行了一禮,“恩,多謝先生今日教誨,家裡有點事,早些回去,過幾日再來叨擾先生。”
“沒事,你來,我挺閑的”
常越走在前頭,眉頭緊蹙,後面的女孩邊說邊小跑上前想去挽他的胳膊“常越哥哥,你慢些,等等我”
常越側身躲過“你不該來這裡,别跟着我,”
…………
陳秋樹倚靠在門框上,一副吃瓜相,這事兒得和許橙說說
常越隔三差五的來,五次有三次跟着個姑娘
臉色漸漸從憤怒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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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迎來了冬日的第一場大雪,平陽縣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李縣令因結黨營私聯合張家劉家,陷害忠良。謀财害命,收刮民脂民膏,因貪污罪被免職,由郡守派人押送回京,秋後問斬。
劉家擊鼓喊冤,“此乃張家所為,劉家世世代代經營自家生意,每分錢都清清白白,此次是有小人暗害,無故受到牽連,請郡守明查。”
禦史立即派人前往劉家和張家,在張家後院挖出不少金銀和誣陷劉家的證據。
張家被查封,一家幾十口全部押送回京,張家家主秋後問斬,其餘人口流放三千裡。,一時間大塊人心,張家有錢有勢,在平陽縣作惡多年。
新縣令是今年的二甲進士,從上京出發得一兩個月才到這裡,縣衙的事情暫由縣承代理。
此事在縣城鬧得沸沸揚揚。
“我就說這縣令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怪每過幾年就有人無緣無故喪命,原來是這個回事,”
“是哦,你看看張家屋子裡的那些銀子,得貪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