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奴才先行回去複命。”
“好。”
于是王公公又飛奔而去。
李鴻玉帶戚月等人沿着長廊前行,向着遠方那座巍峨的宮殿邁進,路上不斷地有宮女太監向李鴻玉行禮,她也隻是随意的擺了擺手。
“我的父王,是雍國的第六代君主,名諱李昊,尊号清輝。”
“父王并不熱衷于美色,因此後宮中的妃子數量并不多,相對的,子嗣也不豐裕,共有二子二女。”
“江皇後育有太子李雲霆和福柔公主李福柔,韓貴妃,也就是我的母妃,育有燕王李逸興,也就是我的哥哥和我。”
“江皇後雖為一國之母,但是長年身體不好,不宜操勞,所以後宮内的事情大多交由我母妃處理。”
天空中的烏雲消散了一些,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一縷光線。
他們穿過長廊,來到了一座紅牆金瓦、富麗堂皇的宮殿門前。
守候在門前的王公公見狀,立刻上前,對李鴻玉行禮,“公主,請。”
面前的正殿廣闊幽深,華麗的地毯從門檻處緩緩鋪展,一直延伸至高台的寶座之下,寶座之上,身着帝王服飾的男子威嚴地坐着。
李鴻玉在距離高台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恭謹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
清輝帝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中,他的目光在李鴻玉的身上略略停留,上下打量了幾眼,随即轉移到她身後,最終停留在李沂清身上。
清輝帝突然從座位上站起,快步走至李沂清面前,“叔爺爺。”
他的聲音帶着些許哽咽,淚光蓄滿了眼眶。
清輝帝仿若迷失路途的小孩,開始堅強隐忍,在見到大人後終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委屈,放聲哭了出來。
戚月和李鴻玉等人退了出去,将這片空間留給了二人。
“朕……晚輩情緒有些激動,叔爺爺莫怪。”清輝帝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平複着激動的心情。
李沂清将手搭在清輝帝的脈搏上,片刻後,他收回了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瓶丹藥,交給了清輝帝。
“這是明甯丹,每十天一粒,雖不能徹底祛除你體内的毒素,但至少,可以讓你不那麼痛苦。”
“多謝叔爺爺。”
清輝帝接過之後,對着李沂清行了一個大禮。
李沂清走到殿内那張碩大的地圖前面,視線盯着地圖上的圖案,不知道在想什麼,清輝帝默默地站在李沂清身後,見狀也沒有開口。
一時間,大殿陷入了甯靜之中。
“你怪我嗎?”
良久之後,李沂清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叔爺爺的意思,晚輩不明白。”
“宣氏一族依靠萬禦宗宗主親傳弟子之位,便可以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族,一躍成為駐守境地的修真世家,進而從雍國手中,奪走了一部分話語權。”
“而你的祖先,與我是親兄弟,這百年來,我卻對你們遭受的一切,不聞不問。”
李沂清轉過身,看着清輝帝。
“你不恨嗎?你不怪嗎?”
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不遠處,桌案上擺放着清輝帝剛剛批閱的折子,旁邊的香爐,吐着青綠色的煙霧。
清輝帝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說實話,有過。”
“最開始時,我們并不知道叔爺爺在哪,偶然一次,我從爺爺留下來的筆記中,發現您在修真界的随雲宗,為此,我從多個方面進行求證,最終确定是您的時候,是有過一絲怨恨。”
“怨恨您冷漠,對故國不聞不問,怨恨您無情,任由族人被他人欺負。”
“可是後來一想,我們有什麼資格怨恨您呢?若當年的所有事情順勢而為,或許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清輝帝的神色變得悲傷,他望向李沂清的目光,帶着些許懇求。
“如果再有選擇,我也不會讓鴻玉前往打擾您的清修,但是叔爺爺,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因着金晶的出現,雲國、宣城都有意進行争奪,宣城不用說,它代表的宣氏一族,背後站着的是萬禦宗。”
清輝帝的聲音有些許停頓,随即繼續說道,“前段時間,雲國的公主,和天衍宗的長老之子進行了聯姻。”
“我曾向水天連海求助過,但他們明确表示,這屬于州境内部争鬥,他們不想摻和。”
他說道這裡,慘淡一笑,“這已經不是州境的内部争鬥了,如今修真勢力既然已經插手進來,他們就絕不可能再退出去!”
李沂清聽完清輝帝的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們随雲宗,不會插手凡界的事情,所以也不可能,成為你背後的勢力。”
“我明白,隻求叔爺爺可以幫這一次,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再想辦法。”
李沂清聽完清輝帝的話後,擡腳走了出去。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