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門的某條街道前,江複軒和宿則從青磚瓦房的大門内走了出來。
不久前,他們二人前往孫府,詢問關于黃金城的事情。幾番詢問下來,他們大緻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于是起身告辭。
“師弟,你不覺得奇怪嗎?”
“孫家那小子,從黃金城中拿出了那麼多金銀,卻什麼都沒有付出,這顯然不合理啊!”
江複軒想到不久之前他們見到的那個怯懦少年,無法理解。
“就憑他随便找個山頭,磕倆頭,口中默念‘給我錢’,然後黃金城就飛到他頭頂,嘩啦啦下了一場金币雨?”
“如果是這樣,那他運氣也太好了吧!”
二人漫步在寬闊的街道上,與來往的行人擦肩而過。
宿則思索着剛才那人對黃金城的描述,語氣嚴肅,“若真如他所描述,黃金城倒也算得上是個寶貝。可這種寶貝,皆有自己的心性,突然出世,若非擇主,便主禍亂。”
江複軒點點頭,“想必這個黃金城有可能再次出現,此事透露着詭異,我們要小心為上。”
他們二人沿着街道,剛走到城門口,便看到了微生疏前來的一幕。
……
微生疏等人在周九的帶領下進入了臨安城。
随着他們離去,圍擋的人馬也陸續撤離,寂靜的城門又恢複了往日的喧鬧。
“微生疏眼下還有心情外出,當真是新奇。”
江複軒突然出現在戚月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戚月安撫着胸腔跳動的心髒,待到看清來人,眉眼中透露着不耐煩。
她看着江複軒身側的宿則,“怎麼又是你?”
江複軒滿頭疑惑,宿則沉默不語,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尴尬之中。
僵持之際,還是李沂清率先開了口,“沂清兄,此話是何意?”
“你不知道嗎?天衍宗的宗主因為舊疾複發,準備卸任宗主之位,想必不久之後,天衍宗就要迎來新的宗主了。”
“不過令我好奇的是,眼下待在宗門才是最正确的選擇,為什麼微生疏會在這個關鍵時刻來到這裡?”
江複軒仍舊站在原地絮絮叨叨,但是戚月已經沒有再去聽他講話。
她望着微生疏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宿則落後于戚月一步,盯着她的側臉,神色晦明。
……
臨安内城某個安靜的街道上,李鴻玉推開了眼前房屋的大門,随後快步走了進去,戚月等人緊随其後。
進入院内,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院子中的竹亭,亭下的躺椅上,有人躺在其中。
“哥!”李鴻玉飛奔過去,趴跪在躺椅旁邊,聲音哽咽。
躺椅上的李逸興,随即坐直了身體,伸出手,摸了摸李鴻玉的頭,“妹妹,哥哥沒事。”
“哥哥,我來為你介紹。”
李鴻玉随即站起身,去往亭外,将戚月等人帶進來。
李鴻玉先是指了指戚月和李沂清,“這兩位,是來自修真界随雲宗的戚仙師和李仙師。”
随即又指了指宿則和江複軒,“這兩位,是來自修真界長明宗的江仙師和宿仙師。”
李逸興聽到這幾人身份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灰暗,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卻被戚月捕捉到。
“原來是來自修真界的各位仙師,雍國能得各位相助,幸甚至哉。”
李逸興說完此話後,情緒激動,李鴻玉将其扶坐在躺椅上,平複心情。
“讓各位仙師見笑了,諸位請坐。”
李逸興的臉色變得蒼白,戚月等人随後坐在了亭中的石桌旁。
“請問燕王,在失蹤的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麼?”李沂清開口問道。
聽到這句話,燕王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
李逸興努力回想着那夜的場景,“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晚上,我們照常從金晶礦回來。恰巧在路上遇到了個小孩。”
寂靜無人的街道上,他帶着手下的士兵,從金晶礦勘測完畢後,準備返回在臨安的落腳地。
月色映襯下,李逸興滿腦子都在思索着白日在金晶礦的所見,腳步逐漸落後。
他就這麼沿着腳下的道路走着,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拐進了一條陌生的小巷。
“嗚嗚——”
有孩童的哭聲響起,李逸興這才留意到,小巷中央,一個穿着普通的男孩,正在低聲哭泣。
小男孩看見了李逸興,連忙跑上前去抱住他的大腿,“嗚嗚,哥哥,我要回家。”
李逸興意識到這個小男孩可能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于是他将對方抱起,詢問對方是否還記得家在哪裡,得到對方的肯定回答後,李逸興抱着小男孩,開始在小巷中穿梭尋找。
最後依照小男孩的指示,李逸興帶着他穿過城中,越過山澗,來到了靠近瀾江的一個小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