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魚的大伯是來找他要錢的。理由很簡單,他兒子要結婚了。
宋小魚有個比較常規的悲慘身世,他的父母在他幼年時遭遇車禍,不幸雙雙離世。保險公司賠的錢,則被他大伯以監護人的身份保管。
宋小魚從小寄人籬下,吃穿用度比起他大伯的兒子來,皆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飯桌上的好吃的全擺在那個大伯兒子面前,理由是哥哥該讓着弟弟。穿的是這弟弟的舊衣服,理由是宋小魚個子瘦小,穿上正好合适,也不浪費。
成年後,宋小魚向他大伯索要部分保險賠償,他大伯卻說養了他那麼多年,已經夠對得起他們一家了,要錢沒有。
宋小魚在他家過了這麼些年,也很清楚他這個大伯的潑皮為人,為了不受窩囊氣,索性高考後就出來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漸漸斷了聯系。
宋小魚被他人高馬大的中年大伯堵在公司的樓梯間。宋小魚不太敢跟對方硬來,因為小時候被他打過,那幾拳頭下來,打的幼小的宋小魚疼的滿地打滾,比條狗還不如。
“三十萬,你想辦法湊點,盡快。”宋年忠抽了口煙,,煙霧從鼻腔中噴出來,熏得宋小魚閉起了眼。
宋小魚搖了搖頭:“我才剛大學畢業沒多久,哪裡找得到這麼多錢,一萬都沒有。就算有,憑什麼要給你們?”
宋年忠一聽,從鼻腔裡哼出一聲,抖着手上的煙指着宋小魚:“老子養你這麼多年,吃我的穿我的,你不想着報答我,還悄悄躲起來,死白眼狼,跟你那死爹一個德性,不給?不給你就别想上這個班!”
宋小魚一聽他連着自己的父親一起罵,立即怒了:“誰是白眼狼?我爸媽的保險賠償金一百多萬全給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養我?養我就是給口剩飯,洗碗打掃睡雜物間或者衛生間嗎?所謂的養我不過也是為了那賠償金,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臭表子生的賤貨!”宋年忠将煙摔在地上,擡起腳用力蹬向宋小魚。
“啊!”宋小魚被那一腳踹向牆角,後腦勺磕在牆上,身體無力地順着牆滑倒在地,疼的蜷縮着身子,雪白的一張臉上立時冒出了冷汗。
宋年忠哼笑着走到他跟前蹲下,伸手鉗住他的臉:“就三十萬,給不給?”
宋小魚忍着疼痛,咬牙道:“我沒錢,就算是有,也不會給你一分!”
宋年忠面色陰沉,手上的力道徒然加重,看着宋小魚一張清俊至極的臉露出痛苦之色,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松了手上的力道,帶着羞辱的意味拍了拍他的臉。
“不給?你大學時候不是有個男的想包養你嗎?出價還不低,好像是,一年一百萬?你說你一個男的,他也能出這麼多錢?不過你長得确實不錯,去賣也是條好路子…”宋年忠邪笑了一下,當真打起算盤來。
宋小魚聽着對方的話惡心的想吐,忍無可忍地一拳打在了他臉上,“你這個混蛋!”
宋年忠被打得措手不及,偏到在一旁,宋小魚趁機用腳死勁踹了他幾腳。然而他到底不如宋年忠強壯,被對方抓着腳腕一扯,倒在地上。
宋年忠翻身騎在宋小魚腰上,那重量壓得宋小魚喘不過氣,他捏緊了拳頭再次揮向宋年忠。
宋年忠仗着體型優勢,輕而易舉地攔下了攻勢,同時咬牙切齒地道:“給臉不要臉,老子打死你!”
說着,宋年忠便捏緊了拳頭,用力打向宋小魚的臉。
風聲伴随着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入宋小魚的耳朵,宋小魚緊閉上眼,隻聽一聲悶痛叫聲在頭頂炸開,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宋小魚怔了怔,睜開眼,現實看到一雙穿着灰色西裝褲的筆直長腿,然後是勁瘦有力的腰線,再往上是那張讓他反複心動的臉。
“宋小魚,你怎麼樣?”對方的聲音很溫和低沉,驅散了他心底的懼意。從小到大在被宋年忠毆打的無數個瞬間,他都希望能有個人保護他,然而從來都沒有,他隻會被打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