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宋小魚一時無話，秦意等了等：“喂，小魚？”

“嗯，我在”，宋小魚回過神，連忙回複道。

“今晚我有些事，大概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出去吃，還是我讓人給你做飯帶回去？”秦意的聲音很溫和，他身前的一臉病容的年輕人定定地看着他，伸手去夠手機。

秦意将手機稍稍舉高，皺了眉頭，嘴角微動，像是斥責了一句什麼。

那年輕人有些不高興，捂着嘴悶悶地咳嗽起來，秦意輕輕拍着他的背，又将手機貼在耳邊：“小魚，你在聽嗎？”

“嗯，我知道了，你忙吧。”宋小魚聽到秦意答應了一聲，随即挂了電話。

手機裡傳出嘟嘟的忙音，宋小魚動作頓了頓，跟着也關了手機握在手上。他垂下眼簾發了會兒呆，在擡頭時對面的兩人已經離開了。

該告訴秦意的，就說我被撞了，現在在醫院。宋小魚暗暗琢磨着。

于是他又拿起電話，這時手機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号碼打過來，宋小魚摁了接聽，先是一陣嗚嗚風聲傳來，緊接着是一個好久未聽到的熟悉聲音：“宋小魚，吃過飯了沒。”

宋小魚愣了愣，反應過來是周執。他之前給周執打過電話，但電話總是顯示關機，周執的微信又時常不在線，他發的那些消息也總得不到回應。

此刻再聽到他的聲音，宋小魚反而生出些“近鄉情怯”的退縮之一，他呐呐地嗯了一聲，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宋小魚，再過段時間，我就回來。”周執應該是在趕路，話筒裡有淩烈的寒風呼嘯着，他聲音帶着些許笑意：“也許，能讓你抱上大腿了。”

宋小魚扯出一個笑，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于是他問道：“周執，之前為什麼打不通你的電話？發消息你也不回。”

周輕咳了一聲，緩緩道：“有些倒黴，手機被偷了，研究地點比較機密，不能給外界傳遞任何消息。”

“…那确實倒黴，不過聽起來就很有研究成果，周執，恭喜你了。”宋小魚由衷地為他高興。

周執似乎笑了笑，又道：“我隻有這幾分鐘的電話時間，宋小魚，再見。”

宋小魚嘀咕了一聲：“怎麼跟坐牢似的，還管制電話啊，周執，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周執默了默，道：“我會的，宋小魚。”

那邊沒再說話，但也沒挂電話。宋小魚看了眼，估摸着應該能挂了，正巧這時小姑娘也交了費，過來準備推他去拍CT，于是宋小魚摁了關閉。

一來二去，宋小魚反倒忘了要給秦意打電話的事。小姑娘陪着他打了石膏，宋小魚見她年紀輕，大家同為社畜，非常能理解她的感受，也沒跟她計較什麼，談了賠償就讓人家走了。

小姑娘人很好，臨走前還給宋小魚買了夜宵，熱氣騰騰的一碗混沌，宋小魚吃得一幹二淨，甚至覺得還有些餓。

這時他又想起秦意，于是準備打電話讓他過來一下。